这位魈卫营的第一高手护驾,来喜实在想不出这天底下有哪刺客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哪知,凌魈一反常态没有回答,反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侧颜。
“皇上,您刚才可以挡住的。”
楚玄目光移到他那张俊俏的脸,轻笑:“当真什么都不瞒不过你。”
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处理剑伤这样的小事比太医院那些大儒还要来得迅速漂亮。
楚玄盯着自己已经包扎上纱布的右手,幽幽说道:“不下猛药,又岂可治顽疾?”
翌日上朝,站在最前方一排的上书房大臣心中无不惊讶。
端坐于龙椅的天子依旧神情淡然,可右手上的纱布却白得刺眼。
“这……”林翰悄悄向楚椿使了个眼色,想问个究竟。
后者摇了摇头。
站在二人身后的段琼白着一张脸,连头也不敢抬。
直至上方的天子终于察觉到上书房三位大臣的视线,才轻抬自己的手,似笑非笑。
“众卿不必紧张,朕不过是昨日闲来无聊,与人切磋,不慎伤了手,无妨。”
“哪里无妨了!”
楚瑶拢紧眉,说什么也不让楚玄一笔揭过。
她拉着人坐下,借着灯光仔细瞧着这只负伤的手。纱布不敢拆,可蹿入鼻中那股浓重的药味,明晃晃告诉所有人,这底下的伤口怕是敷了不少的药。
“究竟是谁伤的?”
“都说了是跟凌魈切磋——”
“事到如今,你连我也要骗吗?”
灯光下,楚瑶罕见地板起脸,“凌魈若敢将你伤得这么重,魈卫营首领早就该换人了。”
楚玄双唇轻启,脸上浮现犹豫神色,片刻后,他轻叹一声,表示自己完全投降。
“姐姐,朕可以说,但是你答应朕,要冷静。”
楚瑶心中咯噔一下,答案朦朦胧胧的要浮出水面。
“是段琼。”
噼啪,灯中烛火燃烧着,屋内陷入智暂的沉默中。
距离楚玄上次来不过三日,今天才初四。
楚瑶捏着他没有受伤的手指,声音变得沉闷:“为什么?”
“初一那天,他跟踪我们。”
她猛地抬起眸。
初一……所以段琼看见了!
他们在后门临别时的那个吻。
“姐姐。”
楚玄用没有受伤的手握住她,掌心所触碰到的地方正在不断颤抖。
他的声音也跟着沉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
楚瑶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段琼发现她与楚玄的事,这事实像天外飞来的巨石,砸得她脑子嗡嗡嗡直响。
须臾,她重新将视线落在眼前这只手,干哑着声问:“所以他恼羞成怒才对你动手吗?”
“这不重要。”
楚玄看着她,“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瑶呼吸顿了顿。
这一刻终于来了。
从当年她在揽月殿放任自己沉沦的那一夜起,她无数想过,倘若有朝一日被外人发现该怎么办?
现在,现实血淋淋地摊在她面前。
而且那个人还是段琼。
段琼。
她心中念着这两个字,难得露出几分迷茫。
楚玄眸色变得幽森,握住她手的力道缓缓收紧,直至与她十指相扣。
“姐姐,初一那天他不是跟着朕从宫里出来的,而是在公主府外埋伏。”
“他早就在暗中监视着此处我们的一举一动。”
“对你,他心有不甘。而对朕……”他眼尾扫过自己手背上的伤,“哼。”
楚瑶的心跟着颤了颤,忽地,她摇头:“阿玄,段琼他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
段琼纵有千般不是,可当年他也是有从龙之功。
楚瑶可以断定,自己的前夫绝不敢生出弑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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