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者唇角勾起,那团火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段琼,”他念着他的名,平静地说:“你可知,当年倘若不是她对朕说这辈子想跟你在一起,朕登基后的那道圣旨就不是封她为长公主了。”
段琼微微瞪大眼,不知不觉退了半步。
楚玄仿佛见不得他这副蠢样,轻哼道:“当年是朕晚了一步,你的运气好,朕也认了。可造化弄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负了她。”
段琼忽地白了脸,呼吸也变得急促,“你一直都对阿瑶……”
过去种种犹如跑马灯在眼前一晃而过,很多他从来不觉得奇怪的谜题,在这一刻终于赤/裸/裸地展现它最真实的样貌。
难怪从一开始,楚玄对他的态度始终冷淡。
难怪身为皇弟,楚玄对他这位皇姐的态度实在超乎常理的好。
难怪他求了那么久,楚玄对于赐婚一事按下不表。
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段琼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这事情并不是第一天发生。他敢肯定,自己出征前,包括楚瑶决意冥婚嫁进段府时,她的心仍是自己的。
那是什么时侯?
“你们……是在她出嫁回宫后才发生的,对吗?”
楚玄挑了挑眉:“是。”
“荒谬!简直是荒谬!”段琼失声控诉着:“就算你们不是亲姐弟,可是你已经册封她为长公主,她就是你的姐姐!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苟且之事被人知道,世人会怎么看你们!”
闻言,楚玄脸色忽地冷下来:“段琼,什么叫‘苟且’?你与长公主有婚约,还在西蛮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有了孩子,这才叫‘苟且’。”
砰。
隔岸那边忽然放起焰火。在夜空中亮起的火光照亮段琼已经惨白的面孔。
过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算、就算我对不起她,可也不代表你跟她就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楚玄一字一句地道:“朕从五岁那年就认识她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比跟父母在一起还要长。”
“那十多年里,我跟她都是一起熬着。你陪过她在大冬天的早上起来打水吗?你陪过她在大半夜洗衣服吗?”
楚玄看着他,“都是朕。”
“朕与她,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她本来就是属于朕的。”
“只是你运气好,在朕还没想明白之前,你救了她,让她对你动了心。”
过去不为人知的隐秘如今被主动剥开来,段琼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心中的震惊一浪盖过一浪。楚玄的下一句,却是把尖刀直插/入他的心。
“朕给过你们机会,段琼,是你没有珍惜她。”
这把刀慢慢化为钝刀,在伤口上来回磨着,将已经出血的心头肉硬生生磨出血、磨出痛,那是令人站也站不稳的痛。
段琼轻颤着唇,“可是……你会毁了她的。”
皇帝与长公主有私情。这样的事传扬出去,绝对会震惊整个大楚,日后也会被载于史册之中。
楚玄身为皇帝,世人记住他私德之外,还会记得他曾经被瑞王逼迫,会记得他在国舅府里隐忍负重,会记得他重登帝位后仁德爱民。
在日后史书里,与皇姐的一段情不过是大楚成帝长长传记里随带而过的一句记录。
没有人会盯着一个皇帝后宫不放,千秋万代,人们只会关注君王在朝政中的得与失。
可对于楚瑶呢?背德、淫\乱、私德有亏……
他几乎能想到所有对女子最恶毒的词汇,日后都会被无情地加诸在楚瑶身上。
“皇上,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今日若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发现这件事,那要怎么办?”
楚玄表情忽地透出几分玩味:“所以,你现在要替朕保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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