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解意私底下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倒是十分顺其自然——现在却一点不敢在小主人的面前展现出来。
好像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自己行事纠缠古怪,怕小主人发觉,他像条狗一样拼命地寻觅追随主人留下的脚印和气息。离开了,也从来没离开过。
这似乎是一件非常扭曲、冒犯的行为,何况他前面还有暗中监视的前科。
“……”
裴解意沉默得有些太久了,那张面容上甚至隐隐出现了不大好察觉的焦躁情绪,以至于我都开始回想:我方才问的问题,原来是这么棘手难以回答的吗?
我倒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这或许是裴解意与妖渊凡人之间的特殊的秘密。
睫羽很轻地颤动了一下,我语气平静无波,将话题一笔带过,“是我失言了,不必在意。这些隐秘之事你本就无需告知旁人……”
我话音未落,裴解意好似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要害似的。他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几乎像是横冲直撞般,本能地身体就压了过来。
靠太近了。我自然也同样下意识地向后躲避,但反而因为方在病中,又是刚醒来,身子沉得厉害,一时失衡地让身体跌进柔软的羽褥当中。便是卸下许多力道,身体还是分外娇气地察觉到了冲击,我发出了沉闷的“唔”的一声。
裴解意更惊慌了。他一开始是有些急,现在却是吓得脸色一瞬间煞白起来。身体僵硬两秒后,他的手颤抖却十分准确地摸了过来——自然,是以手间流转的真元开始探查我的身体。我经历过许多次诊疗,本身又是医修,自然发现裴解意是在检查我刚才摔没摔坏,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好笑:“我无事,不必检查,又不是病入膏肓的骨头架子,不至于碰了碰就散架。”
我本意是想让裴解意轻松一些,但或许实在没有说笑话的天赋,至少现在的裴解意立时反馈出他不解其意,脸色更差了许多。
当真元收回,裴解意确认并无大碍后,紧闭的牙关才像被艰难地控制着撬开了,声音还有些干涩,“方才一定摔疼了,属……属下莽撞冲撞小公子,罪——”
“罪该万死?”我提前抢了裴解意的词。有些不解我在他心中形象是有多凶残,动不动要让人谢罪。我叹息道,“裴解意,你是很怕我么?”
“自然不怕。”裴解意回答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得多,他又静了静,才道:“小公子是世间最为光风霁月的良善之人,属下……从来不怕您。”
要说怕,也是怕主人眼中所见到的他惹人生厌。
我:“……”若不是知道裴解意的性格,这句话还以为他在讽刺我。
裴解意定了定神,他心中恼恨,只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意料之外的笨拙粗俗,却也因此头脑更是发热,急不可耐地想要辩白。
裴解意道:“我没有秘密。”
“?”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裴解意又道:“我没有任何不能告诉您的事。”主人于他,也绝不是旁人。
我原有几分失笑,但看着裴解意那恨不得立即将真心剖白的模样,反而郑重起来,轻轻“嗯”了一声。又配合询问,“那是有隐情?”
我这么开口,裴解意反而又怔了怔,只见他脸上的神色从刻意遮掩的紧绷,渐渐化为笃定。
裴解意脑中有许多念头糅杂,到这种时刻,即便是性格平淡无趣如他,也不禁油滑起来,出于私心,有意为自己开脱几分——
主人离开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务必要去掩去那显得太过偏执可怕的部分。要说是为了延续凡人血脉的传承,说为了重铸妖渊的和平;至于他为什么主动插手,当然是因为他有足以达成一切的实力与野心,而且他真的很想追溯主人的痕迹……
“我想……”裴解意这么思索着,念头落在那一点执念上,再挣脱不得,几乎下意识喃喃道,“做您的猎犬。”
我:“……”
我:“?”
作者有话要说:
鸽来了,鸽悔恨地来了,人不能不给自己设ddl,因为放假我的拖延症狠狠犯了,随手看文结果拼尽全力无法战胜拖到现在,明天(已经是今天了)我将狠狠在十二点前更新!!对不起小天使[爆哭]
虎狼之师
我的神情的确在那瞬间略显茫然——话题是怎么能跃进到这种程度的?几乎让我疑心我是不是精神不济,才导致漏听了什么。
好在裴解意的反应从一定程度上展现了并非全是我的误解。他似乎也僵硬了片刻,好像很惊讶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话,那面容如同结冰的湖面一般滴水不漏,只他微低下头时露出的赤红耳廓,显示出了他不同我所看见的那般沉稳。
在几个略显焦灼的吐息过后,我迟疑地想要继续询问,裴解意却已是提前开口了。干巴巴地、毫无修饰地将真正的内情道出。
自然,里面同样也遮掩了某部分真相,羞耻紧张的情绪不容他再细加雕琢,何况他本身就不擅长对主人撒谎这件事。
对那些相对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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