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的抹了把汗。
方绍伦面无表情,“知道了,下去吧。”
到底还是嫁人了?他发自内心想要帮助这位姑娘,却还是没能做到。这不能不令他产生困惑,难道真的是他太自以为是?释放的善意、付出的友谊,别人其实并不需要。
就像袁闵礼,几十年的交情啊,他自认为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他却能轻易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来。大少爷不能不感到难过。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机械的拿起话筒,“喂。”
“绍伦,今晚去美东跳舞吗?我跟你说,新来那‘紫萍儿’真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一块去捧个场?”魏世茂兴奋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
“呵!”方绍伦不禁冷笑一声,人为什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丢弃一段感情呢?几个月前,他才追逐过白牡丹,后来换成了红玫瑰,如今又变成了紫萍儿?
方绍伦哂笑之余,又不由得自省,难道是我太不合时宜了?世事本该如此?都要看开些,看淡些么?
当他站在喧嚣的舞厅里,看着周遭享乐的人群,在灯红酒绿中搂搂抱抱、亲亲我我,陷入了迷茫之中。
魏世茂见他一脸惆怅、兴致不高的模样,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极为知情识趣,善解人意的美人儿。
美人颇有眼力见,观他穿着不俗,举止文雅,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使出了浑身解数,时而红唇贴着他的耳畔低语,时而一双藕臂搂着他的脖子在舞池里转悠。
见方绍伦始终举止有度,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急色的乱摸乱揩油,反而燃起了兴味,起了要将他纳入裙下的决心。
灯光黯淡,她脚步牵引,领着他转到了舞池边阴暗的角落里。
“方公子……”她柔柔唤道,一双美目凝注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红唇微嘟着凑了上去。
方绍伦鼻端闻到一股脂粉的香气,看着缓缓移近的朱唇,闭上了眼睛。
这是几个月前,他来沪城的初衷不是么?找个美丽的女子,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他曾想过,只要有女孩子愿意主动亲吻他,他就要跟她谈爱情,然后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什么张三!袁闵礼!全都是意外,都他妈给老子闪一边去!
他攥紧了拳头,合上了眼,却在那抹馨香靠近的瞬间偏过了头!
他转头打了个喷嚏,手掌捂住了唇,“不好意思,啊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一叠声的道歉,低头就走。
走出两步又回转来,从口袋里掏出张外币塞到美女手上,“麻烦你跟魏少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他不敢触碰美女的目光,疾步走出了舞厅。
赵武看着他走出舞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的任务是保护大少爷的安全,却干涉不了大少爷任何举动。大少爷是跟女人抱一块儿还是亲个嘴儿,他难道能冲上去阻止?
但是又晓得这事若是让三爷知道,必然是要吃挂落的。眼巴巴在一旁瞅着,简直胆颤心惊,看大少爷推开那女人,走出舞池,忙跟了上去,开车回家。
不过他这口气松早了些,第二天唐四爷又请喝花酒。
大少爷喝得半醉,赵武眼睁睁看着小桃红的纤纤玉手伸进了大少爷的衣襟里,紧张得牙齿咬着嘴唇,好在那手摩挲向下时,大少爷又拦住了,一路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方绍伦自己也搞不懂,香唇凑上来,素手伸过来,为什么就不能顺水推舟,把这事弄实了。
他实在之前是有过渴望的,难道被张三弄坏了?恐慌席卷而上,他在房间里胡乱转悠,衣服一脱,就往浴室走……片刻之后,光着脚水淋淋的蹿回房间,翻箱倒柜的找。
他忘了张三把那锦盒锁到了保险柜里,自然是找不到,又急又慌的叹气,一眼瞥见柜旁的衣架上还挂着张三一件衬衫,上次发脾气扔他衣物的“漏网之鱼”,一把扯下来,回到浴室,在热气氤氲中,拿衬衫包裹着,好一番抚慰、搓弄……嗯,没坏!正常得很!
他妈的!中邪了!入蛊了!
大少爷絮絮叨叨哼哼唧唧的睡着了。
第二天,赵武总算可以放下心。
因为徐侯林去世了。
一大早徐府的人就来报了丧,方绍伦先给他爹挂了电话,然后换了黑衬衫、黑西裤,急匆匆赶到徐府去帮衬。
也多亏他去了,眼下天热,必得用冰,这玩意不但金贵,还得找门路买。方绍伦给唐四爷打电话,又拿了现钞给管家,才用棉被裹着运了一车冰块回来。
棺椁、寿服、孝衣这些倒是早就预备了,毕竟徐侯林一病这么久,家里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等到下午,方绍玮赶了过来。
“爹不是说自己要来吗?”
“大姐劝住了。”方绍玮咕哝道,“人已经走了,他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大热天的奔波一趟怕他累病。”
这也是实情,“大姐回来了?”
“在家住了一个星期了。”方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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