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给你操持婚礼呢,这也是契兄的责任。”
哼,这辈子也别想有那么一天。
他说得太诚恳,方绍伦不能不感动,有种自己渣透顶了的感觉。当张定坤的手指探进来的时候,他吸了口凉气,又放松了身体。
哎,算了,爱情是给不了,就让他多戳两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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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厨子擅长淮扬菜系,一份松鼠桂鱼便看得出刀工了得,一盘文思豆腐,两只清炖蟹粉狮子头分装在瓷盅里,一盘清炒豌豆苗。
狮子头只吃了一半,方绍伦便嫌腻味不吃了,张定坤接过去三两口吃完。等他放下碗筷,他便把剩下的饭菜打扫干净,这也是惯例了,亏得他身胚摆在这,饭桶似的,什么都塞得下。
用过晚饭,方绍伦端着杯白毫银针,散动着消食,张定坤却回房间换了套衣服下来,是他看他穿过一次的那袭水墨刺绣长衫,对镜将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很有文人雅士的风范。
方绍伦“啧啧”两声,“要出去啊?”
“不出去。”
“那你捯饬给谁看?”
“不光女为悦己者容哩,男人也一样。”张定坤冲他抛了个媚眼,换来一个白眼,才正色道,“等会有人上门拜访。”
“绍伦,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跟什么人会面就要穿什么衣裳,既是尊重别人,也是彰显自个。人只有一双眼睛,往往相信自己看到的,着装上先镇住人,胜过许多言行。”张定坤谆谆教导,可惜方绍伦不吃他这一套。
“那多麻烦,自个舒服得了。”方绍伦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
张定坤笑着摇摇头,他家大少爷确实用不着花心思使手段,有他一个来勾心斗角就够了。
等八点一过,他便催他上楼去泡澡,“在东瀛人的店铺里给你置了一堆小玩意儿,你去试试好不好用。”
方绍伦便知道今晚这位访客以及要谈的内容,不适合有第三者在场,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端着茶杯上楼去了。
不久门厅便有动静,一阵寒暄夹杂着赵武通报的声音,“三爷,韩先生来了。”
“快请!”张定坤的声音含着无限喜悦似的。
方绍伦脱了鞋子走到楼梯间去,探头一看,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正走进客厅,看不清面容,穿着中山装,脊背挺直。
“三爷。”他恭敬的低声,张定坤走过去把着他手臂,“文君,许久不见你了,清瘦不少,最近报社很忙?”语声低微,满含关切,方绍伦不由得“嘁”了一声,翻了个没人看见的白眼。
但听到来人的耳朵里显然十分受用,“三爷言重了,我是一天到晚的瞎忙,几次打听都不见三爷来沪城,不然早该来拜访了。”
二人一番寒暄,渐渐切入正题。
“文君,今日请你来,其实是得知一桩新闻,不大不小,你斟酌看方不方便在头版给个位置?万国发公司,文君想必是听过的?”这家公司不光这个来的文君听过,连方绍伦都听魏世茂提起过,是沪城老字号,据说幕后老板实力雄厚,支票签个字,十几家银行都能提到款。
张定坤凝声道,“我从数个渠道得知它有倒闭的风险。文君,你可能知其一不知其二,沪上不少人家的女眷都在这家公司有投资,不少问到我这里,想求个实证。”
他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过一卷票据递给韩文君,“若只是几位女眷的私房钱倒也罢了,但是据我所知,这家公司跟境外的银行很有勾连……”他附到来人耳边一番低语,语声低微,方绍伦听不清楚。
但来人颇受震动,抖着手上票据,疾声道,“这么大注资金要是流向国外,简直雪上加霜,陷我国民于水火!”语声颇表愤概。
张定坤安抚的拍着他肩膀,“所以这事我才找你,文君,报社不止传播信息、教学启蒙,更有监督舆论之责。兹事体大,不能让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卷走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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