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水流一般重新灌入脑海,方绍伦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喝醉了……然后……然后……把这个人睡了!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脑袋正好与床铺齐平,而枕堆里的那张脸庞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绍伦倒吸口凉气,真的是张三!他嗫嚅着,却半晌都发不出声音。
被吵醒的张定坤,缓慢的顺着床头撑起身体,却轻“嘶”了一声,手掌按住腰身,不悦的看了一眼怔愣的方绍伦。
“不,这不可能……”方绍伦喃喃道,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张定坤的公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嚷什么?!学人家喝花酒,一遭就着了道。”张定坤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习惯性摸向床头的烟盒,一抬手却又“哎”了一声,这胳膊让他枕半宿都麻了,算了,不抽了。
他皱起眉,“这事我还得查一查,长三堂子的姑娘们一般没这么大胆子,敢往客人的酒杯里下药。”
两厢情愿弄点小玩意儿助个兴是有的,在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下手,而且对象还是方大少爷,这事透着点不寻常。
“我到之前,你喝了什么?谁服侍的你?”张定坤走进厅堂第一眼,自然是看向方绍伦,当时他身后似乎坐了个女子,但等他应酬完众人,再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身畔并没有旁人。
“叫什么……玉莲,”方绍伦思索着,“她给了我一盏青梅酒,说自己亲手酿的……”
他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昨晚上……被人下了药?”
张定坤点头,“我让约翰逊来看过了。”
方绍伦简直震惊,头一回喝花酒就着了道,还喊了医生?
他捂住脸,叫医生这个环节完全没有印象,但两具交缠的赤裸躯体,像隔着一块毛玻璃般,有点模糊的记忆。
“难怪昨晚上那酒似乎特别醉人……”他呆怔着,喃喃道。
张定坤的目光克制不住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流连,刚睡醒的大少爷愈发好看,鲜嫩得让人想扑过去咬一口。
不过人中了药他都没能吃到嘴里,这会就更不用想了,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他急需补充体力,慵懒的滑入被窝,“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查,让我补个觉先。”
方绍伦从他疲惫的神情和软弱的举止里,品出点“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的意味来,低声道,“是我……把你给……弄成这样的?”
张定坤愣了一下,从被窝里探出头,露出肿胀的嘴角,“不然呢?”
他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怎么?你干了什么好事,你不记得了?”
方绍伦点头,又摇头,“记是记得一点……”
那就是记得不清楚了,张定坤原本有些宕机的大脑瞬间飞快的运转起来,却是不疾不徐的拉起被子,盖住翘起的嘴角,瓮声道,“算了,我心甘情愿的,怪不着你。”
“你……”方绍伦握着拳头恨恨的捶了一下脑袋,“为什么不把我锁在房间里……”
“啊呀!你还倒打一耙了!昨晚上是谁死拖着我不放手?!”他佯装气愤的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身体,展示满身的痕迹,“铁棍一样,尽往人身上戳!这会倒怪上我了!”
方绍伦面皮涨红,脑海里却越来越多的回想起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张定坤越说越委屈,“约翰逊说得泄出来,不然你得遭老罪了!三更半夜我上哪去找个干净娘们来给你泻火?就算看着干净,我咋保得住她有病没病?”
他垂头低声道,“我只保得住……我自己……”声音里满溢着委屈,全然不是平时不可一世的模样。
方绍伦一下子愣住,目光从他低垂的面庞移到裂开的嘴角再到抓破皮的肩膀,浑身上下都写着“凄惨”二字。
为了不让他不遭罪,他自个遭老罪了。
大少爷虽然没啥经验,但听说过“走后门”、“卖屁股”,想也知道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回事,如今他没啥异样,张定坤壮得跟牛似的,却是这副……昨夜风雨残红满地的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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