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是谁?”
房璃:“介绍一下,这位是赦比尸,曾位列仙班倒数,铸错后请辞仙位被贬下凡,如今已经是位半堕不堕的神祇了。”
“……”
赦比尸:“小丫头,你当着面这样编排我,不怕我一怒之下不帮你了?”
“怎么会,”房璃看过去,笑眯眯,“你既然来找了我,不正说明上次的问题,大人已经有答案了?”
金蟾镇离别之际,房璃曾经给过这位堕神两个选择。
第一,把她卖给狴犴宫,赚取一笔赏金,顺便积点聊胜于无的功德。
第二,合作。
柏府时他出手帮忙,在房璃看来,就是答应了后者。
至于他为什么答应,房璃也没有过问。毕竟这一个月不止有她在漂泊,路上零零散散来来往往,足够赦比尸收集到菁国太子的消息,来考虑她的条件。
周围人还没从“堕神”两个字带来的震惊中缓过来,便听见人傀发出声音:“算你运气好,这秘境之中,我恰好知道一位神的骨头埋在何处。”
哇!
明玉的眼睛亮了,也不管这些消息的真假,同光宗弟子看向房璃的眼神中已然多了几分试探性的崇拜,唯有尘素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璃却若有所思:“谁的骨头?”
神识连接的另一头,在徐名晟漠然的注视下,赦比尸淡淡一笑。
“我的。”
为了少受点刑罚,赦比尸自愿请辞,但毕竟捅下的篓子不小,活罪难免,他还是被抽去了神骨。
而据房璃所知,古书塔秘境,至少在白帝飞升以前就存在了。
难道赦比尸的神龄比白帝还老?
赦比尸的语气意味深长,“你们以为神骨是从哪里来的?”
所有的秘境,其实都是神域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没有完全分隔的空间,飞升,堕神,中元节溢出的怨魂,三千世界息息相连,而秘境这种钟灵宝地,灵气浓度醇郁,如果说是神域的一部分,这个解释倒也不无道理。
“诸位,我们既然能通过幻境的考核进来这里,说明也并非不如那些人,”明玉扬声,“这是最后一次给宗门挣脸面的机会,都给我打起精神!”
——最后一次。所有人心知肚明。
因为这次过后,他们就要跟着徐名晟回狴犴宫接受调查,或许还会加入追缉大师兄的队列。
遭此变故,同光宗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这既是他们最后一次以同光宗名义的集体行动,也是这个宗门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
“同样的招数,合欢宗能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但是我们也不必担心,该拿到手的,都会到手。”
明玉看向房璃。
她的面皮贴着高耸的骨骼,是属于偏刻薄的长相,房璃作为明若时很少和这个“明”字辈的同期打交道,但对视的这一刻,她奇异地感受到了来自那双脱离沧桑的眼睛的温柔。
忽然勾起了一个久远的记忆。
她在同光宗的八年,并非滴酒未沾。
那次她深夜偷跑出庐舍到后山上练剑,寒冬滴水成冰,握剑的手被冻成了红紫的萝卜,而她毫不在意,喘着气坚持不懈地重复着同一招。
那是最基础的剑诀,同门大多数人都掌握了,唯有她仍旧一窍不通。那时候房璃刚刚从一个破碎的国度生还,她对自己的期待,是可以因为性格不和,或者因为站的太高而格格不入,却无法接受自己是因为这种愚钝的原因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
所以她练,练到冻疮开裂,脚趾磨血,头顶的夜兜住大地寒冷,风如刀割。
无论她怎么练,总在最后一步凝气的时候,经脉里的灵
力就像抓不住的沙子,颓然散去。
第一年她拼了命,收效甚微。等到了第二年,她想开了。
陈师兄身怀绝世天赋,始终不愿意相信被师父召进宗门的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所以对于房璃,或者说明若,他怀抱着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希望她能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方不辱没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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