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门,规矩的站着,陆愠也还没来,还好,还好。
裴霜凝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激动。
齐妃娘娘交代给她的事儿终于完成了!
她不会再是弃子,更不会死了,甚至,她还能当上太子侧妃!
这是齐妃娘娘答应她的,只要事成,便允她侧妃之位,等将来太子登基,齐妃成了皇后,她就是贵妃,一人之下而已。
自打靖王被贬为庶人后,齐太后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为先皇后嫡出,出自正统,若无大错,储君之位就是他的。只是从前齐太后不甘心,想扶持着自己家族的皇子登基,可如今皇子没了,若想保住齐家的荣华富贵,便只能走上与太子合作这条铤而走险的路。
至于齐太后的那位儿媳朱皇后,自打朱家出现叛贼又被赦免后便久居深宫避世,后宫事务皆由齐妃主理,朱皇后早早失了宠,又不能生育,膝下也无嫡子,堪称废人一个,等圣人驾崩,齐太后让其随葬即可,那时,整个大楚,尽是她们的了!
裴霜凝越想越兴奋,一双杏眸几乎飘的几乎要飞起来,满脑子都是她的侧妃梦。
年轻气盛的她,丝毫不知道,事情办得太过顺利时,反而意味着不太顺利。
与此同时,陆愠在书房中遥望内室明明烛火,一双漆黑的眸却满是晦暗。
赫融来报,没找到。
暗桩来报,根本查不到一丝踪迹。
好好的一个活人,就这么消失在长安城。
长安一百零八坊,他总不能带兵全都掀了。
可时间多过去一息,葶葶的危险就多一息。
陆愠的心脏不断下跌,再下跌。
支摘窗被雨吹打的来回作响,天空滚过一道闷雷,阴沉沉的声音似要把天捅破。
陆愠那烧了一晚的心却越烧越凶,越烧越烫!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乱跑?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百般的为她找理由,找借口,他能给她的,都给了。
可沈葶月,你对我,除了算计,利用,哪还有一点真心?
陆愠低低笑出了声,可那双桀骜漆黑的眸却渐渐阴湿到赤红。
我在御书房里想着为你请封,为你裴家复仇,你在想什么呢?
你想跟我和离。
你想离开我。
凭什么?
雨丝淅沥淅沥的下着,却浇不灭陆愠心头的那簇火焰。
与此同时,一处别院内,沈葶月缓缓睁开眼,入目处是菱格浮雕镌云纹床顶,攒金线月拢纱帷幔,她下意识朝外看去,宽敞的房间,支摘窗半掩着,露出院中一片绿意融融。
昏迷前的记忆慢慢回拢,她咬着唇,费力的回想着,她在半遮面等哥哥,那个雅室还很凉爽,但是后来她闻到了一股异香,然后就……
沈葶月意识到自己被抓了,可看这屋子的摆设,自己的衣裳也还规整,那人并没有对自己下手。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可路过妆奁前的铜镜时,她被吓了一跳,险些喊出了声。
沈葶月惊悚的发现,铜镜中女子的容靥,是和她原本样子完完全全不同的,两张脸!
此刻,院外传来的交谈声与脚步声,逐渐朝院子逼来……
沈葶月吓得一颗心都要从胸口飞出来,三步并作两步重新躺回榻上,维持着“昏睡”的模样。
那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站定,停在了庑廊下。
沈葶月闭着眼睛,竖着耳朵拼命听着。
“她醒了吗?”一道低磁的男声,听着有点熟悉。
婢女答:“回殿下,还没有。”
“嗯。”
“殿下,旬天师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偏厅等您。”
“我知道了,我进去看看她就走。”
谈话声戛然而止。
门栓响动,随着“咯吱”一声,门又被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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