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愠自始至终未看向齐若芙,也对陆老夫人擅自决定的事儿有些不爽。
“慢着。”
陆老夫人出声,声音不高不低,可较比刚刚的和煦,到底是多了分威严。
“今儿早起听廊下的小丫鬟们提起,福熙阁昨夜叫了三次水。”
这话一出,待字闺中的齐若芙不禁以帕遮面,有些羞赧。
这般疯狂?
陆老夫人面不改色看向沈葶月:“沈氏,你可知罪?”
沈葶月脊背僵滞,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反正刚刚进屋请安陆愠没拜,她也没跪,就权当补了请安跪拜之礼:“孙媳愚钝,不知何错之有,还请祖母训示。”
陆老夫人看着她挺直的肩膀,冷笑了声,果真是个恃宠而骄的角色。
“洞房花烛没错,可连叫了三次水,折腾到了后半夜,只顾着痴缠郎君,而不顾郎君清名身体,你还敢说你没错?”
此话一出,史嬷嬷,映寒和念柳顿时弯身行礼退出了房间,关上门。
陆老夫人来势汹汹道:“你为正房夫人,床笫之间却做足了那小门户的腔调。为人妻者,要懂节制,方持久,这个规矩,你懂是不懂?”
沈葶月被说的脖颈通红,埋首认错。
可那低下去的眸子转个不停,显然一点悔过之心没有,心里只想着,陆愠怎么还不替她开口!
他是享受到了,骂还得她来挨!
这陆家祖孙真真是难伺候!
陆老夫人气顺过来,脸色稍霁,转头看向陆愠:“去扬州的日子,定下了?”
陆愠颔首:“七日后启程。”
“可想好带什么人了?”
陆愠答:“两队暗桩,其中一队在圣人口谕那日便已动身前往扬州,还有一队走陆路,与孙儿同时出发。”
陆老夫人点头:“不错,你此番去扬州,替圣人办事不假,但自身安危第一,身边近身伺候的打算带谁?”
陆愠看向沈葶月:“赫融他们两个自不必说,葶葶与孙儿甫才新婚,也不好分开,其余也便就是她的一些奴婢——”
陆老夫人打断道:“若芙也随你同去。”
这话才算正式把齐若芙介绍给陆愠夫妇。
齐若芙走上前来,依次对着陆愠,沈葶月行礼:“若芙见过世子,夫人。”
陆老夫人道:“这是我母家偏房的庶女,论礼,他该称她一声表妹。既然沈氏德行有亏,侍奉不好郎君,你此次前往扬州又时日不定,多一人照顾你总是没错的。”
陆愠蹙眉,显然不悦:“祖母,这不合规矩。”
陆老夫人喉咙溢出一丝冷哼,指着地上两人:“你们先出去。”
沈葶月跪得膝盖酸软,此刻不用跪了,顿时如释重负,与齐若芙一同出了门。
檐下风铃摇曳,“叮铛”作响,奴婢们都低头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计,偌大的院子除却风铃声便只剩“沙沙”的风声。
沈葶月心中盘算着陆愠会如何作答。
平心而论,她倒是希望这位齐姑娘跟着去扬州,至少不用让她日日面对陆愠,有机会做自己的事儿。
齐若芙望着沈葶月袅娜的背影,羡慕之余,眼底满满的好胜心。
刚刚老夫人罚跪,世子爷并没有多袒护,想来两人身份云泥之别,宠爱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一刻钟的功夫,门开了。
陆愠径直走出去,神色不辩喜怒。
但是却不出意外,让齐若芙跟着回了院子。
一行人前后脚回到了福熙阁。
只不过与去时不同,回来时多了位娘子。
陆愠直接去了书房,没有任何交代,留下沈葶月和齐若芙面面相觑。
梨月和映月眼看着世子带回来个女人,心里中隐隐猜想到些什么,毕竟看这位娘子的衣着打扮也不像下人,可今日是新婚第一日,纵然两人满腹疑虑,此刻也只能等夫人示下。
沈葶月有些头疼,陆老夫人不让听,陆愠又什么都不交代,她要如何安置这齐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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