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略带疲惫的吩咐,“都各自回去休息吧,守门的继续守着,让厨房备点吃食,给他们填饱肚子,郎君还没回来,不可大意!”
众人都应声退下。
牡丹扶着凤清进了内室,“夫人,既已经大定了,您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就在榻上靠一会儿吧,我等郎君回来。”
牡丹便去拿了件狐裘出来,给凤清盖上,许是精神不再紧绷了,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越修一直到午时才回来,凤清已经醒了,正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还没融化的残雪。
刚听见越修的脚步声,还没见到人,她就忙起身小跑出去,刚好撞入他的怀里。
越修还身着战甲,凤清揉着额头,急急地道:“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啊?”
越修无奈地替她揉着额头,“痛吗?下次别这样了,原地等着,我去找你便是,我没事,也没受伤,你放心,一切都结束了。”
越修身上还带着丝丝血腥味,凤清皱着眉头,“昨夜是不是很凶险?”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听闻府里也遭到攻击了,是不是吓着了?”
凤清摇摇头,“有你安排的人在,我们都没事。”
越修也长舒了口气,“那就好,我先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再细说。”
凤清点点头,“我等你一起用膳。”
越修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我很快回来。”
用膳时,凤清才知道九江王和王老太爷昨夜已经自尽了,不由得一阵唏嘘,“也是可悲可叹!”
“昨夜有一个人帮了大忙,你猜是谁?你一定想不到!”越修一脸神秘的卖着关子。
凤清仔细回想着可能有关系的人,最后认输,“到底是谁?”
“王诣的母亲,崔夫人。”
凤清岂止是没想到,是根本就对崔夫人完全没印象,她似乎一直只活在别人的嘴里,就像一个符号。
“竟然是她,怎么回事?”
“在宫门口和九江王对峙的时候,陆绶带人去围攻王家,一直攻不下,后来是崔夫人打开了王家中门,放陆绶进去的。抓了王家老爷子直接去了宫门,王家其他人也被控制,九江王独木难支,最后才不得不自尽。不过……崔夫人也自尽了,
也是令人惋惜!”
“崔夫人此举虽然是深明大义,但在王家人看来算是背叛了家族,王家这一次流放都是轻的了,她若是活着日后怕也艰难,自尽在她看来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崔夫人怕是早就想好了,她出身崔家三房,如今已经是覆灭了,两个儿子一个早逝,一个被流放,女儿也和离归家了,这都是拜王老爷子所赐,她应该已经早有怨恨了。只是这结局太过惨烈,实在是不忍闻之。”
见凤清情绪低落,越修给她夹了块她喜欢吃的红烧肉,宽慰她道:“若真是她自己想好的路,那她应是视死如归的,或许也盼着和儿子团聚,她未必希望别人替她悲伤。冉冉,我们救不了所有人,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去走。”
“我知道,我就是难过,不平,为什么明明争权夺利的都是男人,却要女人因他们的行为而遭受苦难?王家那么多女眷,按照大梁律,要么流三千里,要么没入掖庭,可她们做错了什么呢?夫君,我是觉得不公平,男人成功了,女眷不一定能跟着沾光,男人失败了,女眷却一定会跟着受罚,何其可怜!”
越修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凤清说的是事实,他也无能为力,世事便是如此。他伸手轻抚凤清的背,“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可以上表给太后,我一定支持你!”
凤清靠进他的怀里,“我想给崔夫人求情,至少可以让她不用背着骂名。”
“可以!我也会给义父进言。”
“谢谢你,夫君!”
“你要怎么谢我?嗯?”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娇叱声,“越修,你干嘛,别乱动,我还要吃饭呢……”
“没事儿,等会儿吃也行……”
婚礼三郎娶了这么漂亮的夫人,待会儿……
因着上元节的叛乱,街市上冷清了好几日,好在朝会已经恢复,九江王和王家谋逆罪证确凿,三法司很快拔出萝卜带出泥,列出其豢养私兵、私开银矿、私铸银锭等十大罪状,并张榜告示。
一时间,建康城里议论纷纷,王家作为五姓之一,向来是普通百姓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这一夜之间竟成了人人唾弃的逆贼,百姓的震惊可想而知。
这是陛下亲政后的第一个大案,自是格外重视,九江郡、少府监上下均被查了个底朝天,牵连出来的有关人员竟达数百人,陛下震怒,勒令严惩!
本来嘛,陛下甫一亲政,这俩人就连手谋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陛下的脸面?陛下本就生气,结果这一查,竟发现有这么多人都参与谋逆,自是越发恼火!
三法司也感受到了陛下的怒火,不过五日,所有人的判决都下来了。首恶九江王和王老太爷已经自尽,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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