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扼杀在摇篮。
随着时间,渐渐淡忘。
宋隽言不说话,一味抽烟。
烟气沾着水汽,沉重地往腔子里跌,一颗心便在苦涩里跳动,一下麻木,一下剧痛。
沉默间,烟燃尽了。
宋隽言毫无所觉,仍旧抽着。
一口又一口。
直到手指传来尖锐的灼痛。
宋隽言撂了烟,接过另一把伞,吩咐司机,“明早你再过来接我。”
司机张了张嘴,最后只应了声‘是’。
‘砰’的一声。
宋隽言举开伞,绕过车尾去接宋满。
手扶上宋满腰际的一霎,宋隽言明显感觉她身子绷紧了。
他低头,贴近她耳畔,“怎么了?”
宋满摇头,“有点冷。”
其实不是冷,而是刚刚,她在车里听到了司机的那番话。
她无所谓别人,但在意宋隽言的想法。
她必须要解释。
宋隽言无声搂紧她两分。
两人各想各,彼此沉默地进了公寓。
公寓有扇窗子忘了关,一推门,满房的风声雨味。
然而什么都没变,仍是那个格局。
好似那个午后,她只是出门一趟,临了了晚上又回家了。
宋隽言也盯着公寓看。
自宋满离开,他再也没到这里来过。
怕睹物思人。
怕思念压垮他的胸膛。
可又怕思念在时间中荒废。
所以一直叫人仔细清扫。
如今随她一并来。
旧日的人,旧日的物,让他瞬间溯回那一天,被无力与绝望,掐紧住了喉咙。
宋隽言嗓音暗哑,“你当时走,有没有想过,这辈子回不来了。”
宋满一怔。
宋隽言语调更晦涩了,“再也见不到我,我会娶别人,爱上别人……”
宋满心拧紧了,泪水不自觉落下,“我想过……”
宋隽言视线从她脸上刮过,停在肚子上,凉声道:“所以,宋大小姐好大度,这么舍得我。”
宋满觉察他的目光,捂住腹部,道:“孩子……”
他却陡然舒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这么凉,先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宋满不动,“我……”
宋隽言打断道:“有什么话,洗完再说。”
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等会儿躺在一张床上,她抱着他,好好跟他说,跟他解释。
宋满稍犹豫一瞬,便趿鞋去了卫生间。
等再出来,客厅空荡荡。
“宋隽言?”
她喊了声。
没人应。
又辗转去了卧室、书房,也都没人。
最后,来到客厅,注意到冰箱贴着一张纸。
她走近看。
上面龙飞凤舞一行字:单位有急事,我去一趟,你先睡。
宋满听见脑海‘咯噔’一下。
像是琴弦绷断的声音。
这么久没见。
若换作从前,他肯定会粘缠着她,说许许多多的话。
可如今一反常态去了单位。
像是在故意回避她。
又或者——
就如刚刚那般,一直不停打断她的解释。
回避孩子的话题。
他要,她堕胎
宋满半梦半醒间,感觉床边陡然一陷。
一股清寒香涌了过来。
她喃喃,小猫似的,“你回来了?”
宋隽言‘嗯’了声,搂紧她,“睡吧。”
宋满迷迷糊糊的,“我有话跟你说……”
宋隽言心脏牵起淅淅的痛。
许久,他方又‘嗯’了一声,“明天再说。”
宋满摇头。
混混沌沌间,她好似挣开了困意,同他解释了孩子,还有和温屿安的关系。
他听了之后惊讶了许久。
回过神抱住她,跟她道了歉。
两人就此解开心结,开始畅谈孩子会长什么样,更像谁,又或是叫什么名字……
黑暗里,宋满似乎做了个极美的梦,嘴边挂着笑。
宋隽言静静看着,伸手去揉她的唇瓣。
他第一次吻她,并不是她执意要出国读书的那天。
而是更早。
那一天,她参加完钢琴比赛,便不见了踪影。
宋隽言几乎把后台翻遍了,才找到蜷着身子躲角落熟睡的她。
她半侧着的一张脸,扮着艳丽的舞台妆。
抹匀了女孩的青涩,增添了女人的风情。
微微翕开的唇涂得油汪汪。
格外晃人眼。
宋隽言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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