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
里头是放满的麻糖。
他递给宋满,让她吃。
“甜不甜?”
宋满点头。
宋老爷子说:“以后不高兴了来爷爷这儿,吃一吃糖,就没那么苦了。”
宋满现在都还记得那宽厚的手掌,拍在她顶心时的宠溺。
如今,这个待她好的老爷子就要走了吗?
宋满眼圈潮湿。
阮文华和宋廉明复返。
两人头顶都似笼了一层阴翳,沉郁得可怕。
李姨来送饭,几人没胃口,挑挑拣拣吃了一些,便放了筷。
宋廉明这时才问道:“华家那个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阮文华道:“那个女人趁乱跑了,没抓到,我要华家他们一周之内把人抓了,再谈其它的,不然就解除婚约?”
宋廉明皱眉,“解除婚约?”
阮文华点头。
宋廉明胸膛起伏,气息一下比一下粗重。
阮文华觉察不对劲,也放下筷,问:“怎么了?”
宋廉明一巴掌搧了过去。
满儿,重情义
这巴掌搧得始料未及。
众人都怔住了。
阮文华僵僵地偏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也懵了。
还是李姨先反应过来,去扶正阮文华。
“先生,您……”
阮文华身子一颤,削尖了喉咙喊:“宋廉明!你疯了吗?”
宋廉明气急败坏,拽开领带,“我刚刚是怎么说的?我说多久解决了那个女人,多久商量结婚,我有让你去跟人说解除订婚的吗?”
阮文华一窒,呛道:“你不知道他们怎么说我们宋家的,他们华家都这么蹬鼻子上脸了,我们还要跟他们订婚,到底是谁攀谁啊!”
宋廉明被噎了个捯气,“他们说他们的!你管他们做什么!”
阮文华蹙眉:“可是宋隽言也说……”
“你说什么?”
“宋隽言也说——”
阮文华骤然想明白过来,方才那股子吊诡的不安从何而来了。
若是宋隽言一手策划的张夭出现。
那么张夭的失踪,定也是他的手笔。
一周。
如果一周华家真没找到张夭。
那华家和宋家的联姻……
阮文华企图挽救:“反正只是口头上的,到时候他们找不到,我们假意放松时限不就成了。”
宋廉明狞笑,“你觉得可能吗?”
阮文华一滞,不明所以。
宋廉明道:“你是医院的副院长,觉得老爷子走出抢救室的几率多大?醒来的几率又有多大?那华家不记仇?老爷子醒不来,你觉得他们还会和我们宋家联姻?你以为华严怎么那么轻易同意你这说法?真是愧疚吗?”
宋满心里一震,悄然攥紧手指。
阮文华怔仲,“怎么会……家乐那么喜欢满儿。”
她转过头,“满儿……”
宋廉明打断她,“再喜欢也没用,王权富贵讲的是利益,是权利,不是爱情!”
阮文华惘然,“那可怎么办,我话都放出去了。”
“你问我?”宋廉明怒吼,“你干的好事,你问我!”
阮文华理亏,刚刚的怨与怒,此刻统统没了。
只剩一张骇然到惨白的脸。
宋廉明躁得不行,气阮文华蠢,恨宋隽言奸……各种各样,攒在一块儿,纾解不了。
气氛凝重得如一潭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宋廉明熬不住了。
他今儿醒来得早,席间吃了酒,脑子昏胀得厉害。
阮文华开后门,给他弄到隔壁病房去睡。
宋满见状道:“母亲,您也去休息,这里我守着。”
阮文华凝视她白皙的脸孔,半晌,迟迟道:“满儿,方才在桃源里,你怎么不提醒着我?”
宋满呼吸一滞,轻声道:“我那阵子脑子也很乱,我伤心家乐劈腿,又气他和张夭一起……”
“是吗?”
阮文华拉长了腔调。
宋满噙泪望向阮文华。
宋满生的是一双杏眼,笑时软糯,哭时哀怜。
此刻这样瞧着人。
一旁李姨也忍不住软了心肝,“夫人,满儿小姐懂什么呐?那人奸诈,您都着了道,何况满儿小姐?”
这话在理。
阮文华撤了口气,“我就问问,没其它意思。”
宋满不敢,也不能表示怨念,点了点头。
阮文华又道:“行了!今天这里我守着,你回去休息吧。”
倒不是阮文华体贴。
而是才做错了事,怕宋廉明醒来见不到她又要吵。
宋满眼观鼻鼻观心,随李姨一同回了老宅。
甫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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