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讶然,“是沈小姐……”
她住了嘴。
因为她陡然意识到,这是男人设的思维陷阱。
她傻愣愣地跳了进去。
宋满抿唇,无声去挣手。
宋隽言道:“我放开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平静到极致的语气。
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一般。
像是,她于他来说,无甚轻重。
宋满呛他,“不关你的事!”
宋隽言‘哦’了声,“所以是华家乐的。”
宋满喉咙一梗,瞪向他。
眼神里有幽怨,也有委屈。
宋隽言眼神更冷了,“我说错了吗?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们相处这么久了,发生关系,不是很正常吗?”
一字一句,像带了倒刺的软鞭。
甩过来,又痛又辣。
宋满眼圈骤然红了。
“哭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她咬住唇,不吭声。
呜咽却像针,扎在男人心上,一刺一刺的。
宋隽言呼吸急促起来,“我把你胃口养得这么大,这段时间,我没喂你,你忍不住找他,合情合理!跟我说说,他怎么样?厉害吗?比起我呢?”
宋满心口胀痛,难以呼吸,刚要张口,他骤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
“想清楚再说!”
眼泪瞬间涌出,这些时日一直被刻意压制的情绪也如山崩溃败,她终于哭出声,“一边对沈知因柔情似水,一边又利用我,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她推开他,“我的事,我自己来解决。不要你管。”
她转身,要去揿门把。
清苦的香味迫近,她呼吸一停,他手臂伸过来,按住了她的动作。
头顶悬着他急沉的呼吸。
滚烫,炙烈。
包裹住她。
“那你呢?我找你那么多次!想解释那么次!你听也不听,就自作主张和华家订亲!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怪我说这些话?”
宋满低头,哭泣不止。
“说话!”
他厉喝。
她猛地一颤。
她其实很高,可是过分清瘦。
以至猛一看见,只叫宋隽言觉得有一种琉璃易碎之感。
此刻背对着,突出的凉白颈骨,更叫人生出几分怜意。
他欲张口。
她突然躬身下去,呻吟,嗓音破碎而凄惶。
他心脏像被什么捏了一把。
“你怎么了?”
“痛”
宋隽言这时才看到她的脸已经惨白到极点了。
懊恼、仓皇……繁多情绪涌上,占据整个大脑,他一把抱起女人,踢开门。
‘嗙’!
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导诊台护士见势不对,匆匆迎上来。
宋隽言:“她肚子不舒服。”
又加了一句,“早孕。”
护士听后,迅速推过来一张病床,让宋隽言将她放下。
颈窝挨上枕头一霎,宋满终于有力气,睁开眼去看他。
他衣服皱乱,神色也慌。
这样的宋隽言,她从来都没看到过。
是为她吗?
宋满颤声:“桃源里……”
他立马接过话,“桃源里那次我的确事先知晓,但我也确保你绝对不会受屈辱。”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
她呜咽,“骗人。”
“没骗你。”
他嗓音温润,跟着护士一起推着移动病床疾走,丝毫体面都不顾了。
宋满不争辩,只问:“这个你要怎么办呢?”
她没明说。
他却懂了。
宋满看到他张口,白炽灯一道道从眼前呼啸而过,却似隔了什么,越来越模糊,到最后连声音也飘了起来。
就像旧时候的电视,‘呲’的一下,变成了雪花。
什么都看不见了。
推进急诊的一霎,宋满骤然的闭眼,看得宋隽言心脏一空,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席卷他。
后知后觉,冬季生日一过,她才不过22岁。
这样年轻、美好的年纪。
却总是哭。
在车里哭,家里哭……
在桃源里,她也哭。
她说:“我所有的一切遭遇、苦难,无论是不是你有意,但都跟你有关。”
他气极了,一时没辩驳。
也幸好,没辩驳。
因为,在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好像的确如此。
……
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宋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外面不知何时下的雨。
暴烈异常,透过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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