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李姨说她到楼下了。
宋满不敢叫她久等,匆匆下楼。
李姨正站在树下,见到她,脸上立刻带起笑。
“满儿小姐。”
宋满走上去,“李姨。”
李姨将手中的水果递了过来,“今儿刚空运过来的水果,夫人本以为满儿小姐您今晚要回家,想着等您回来吃,没成想您挑了礼服直接回了学校。”
宋满谢着接过,然后说:“明儿社团有招新要起早,我便想着宿学校,明儿能起个懒。”
李姨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分道扬镳。
宋满目送着李姨上车。
看着宋满上楼,李姨这才掏出手机。
响了三声,对面才接起,“在学校呢?”
李姨道:“在呢。”
“满儿小姐说明儿要社团招新,所以才临时决定宿在学校的。”
对面不言声儿,李姨思忖片刻,道:“夫人许是您多虑了,满儿小姐一向很乖的。”
阮文华:“我知道她乖,可她心思单纯,我怕她一时被人带歪了。”
是了。
这个年纪,正是躁动,憧憬爱情的时候。
虽说满儿小姐,从小被夫人带去那些场合,见识了各种多金清贵的男人。
但谁知道半路会不会杀出个程咬金?拿着所谓的‘真心’把满儿小姐骗得个晕头转向?
李姨道:“我方才也试探了满儿小姐几句,她似乎对无意恋爱。”
“可床单上的药膏是怎么回事?保姆不识得,我是识得的,分明就是……”
阮文华欲言又止。
李姨道:“也不一定是擦那儿的。”
话是这么说。
但阮文华还是不放心。
她膝下无子。
这姑娘和自己没血亲。
可到底养在身侧了二十多年。
就跟一朵花,终于等到她快要绽放了,体现价值的时候了。
‘咔嚓’一下,被旁人摘了,搁谁谁不愤怒?
阮文华在沙发上思来想去,连宋隽言他们来了都不知道。
“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知因从司机手上拿过一口袋,递上去,“这是刚刚路过商场,我瞧着适合姐姐,便自作主张给姐姐买了,姐姐瞧瞧喜不喜欢。”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沈知因买的翡翠水头极好。
阮文华自是连连说喜欢,转眼,瞧宋隽言正要往花园走。
阮文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登时起身。
“隽言。”
满儿,是不是谈恋爱了
“满儿是不是谈恋爱了?”
宋隽言抽烟盒的动作一滞,眯眼看过来。
他戴着眼镜,所有情绪都被掩在了镜片后,似有一种蛰伏的冷静。
阮文华没注意这些,自顾自道:“你和满儿关系好,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有喜欢的人?”
宋隽言:“怎么突然这么说?”
这话问得阮文华倒犯了难。
对外虽都是一家。
但对内,宋廉明是长子,宋隽言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罢了。
人心隔肚皮。
亲故都有挥刀相向的时候,何况他?
阮文华不可能竹筒倒豆子的跟宋隽言如实说。
掂量稍许,阮文华道:“小姑娘脸皮子浅,藏不住事,我瞧着似乎有那个苗头。”
宋隽言还没说。
一旁静静听着的沈知因突然开了口:“满儿长得漂亮,喜欢她的大有人在,不乏讨满儿欢心的,叫她一时动了念头。”
宋隽言轻笑:“你瞧出来了?”
简短几个字,别有深意。
敲在沈知因耳膜上,几欲有金戈铁马声,她讪讪笑,“我也只是这么猜。”
阮文华顺坡下驴,“空穴不来风,猜也是有理有据。”
她握住沈知因的手,“我怕她误入歧途。”
能进邺大的,能力、背景、见识,至少有一样出挑。
她宋满不过一个撞了狗屎运被宋家收养的孤儿。
挑什么?
沈知因腹诽。
宋隽言却是开口:“嫂嫂这是想我去问?”
沈知因这下坐不住了。
本来两人就闹不清,再给机会让他们二人独处,无异于给干柴烈火添一把油。
况且,这恰好是个机会。
沈知因眼珠子骨碌一转,笑意盈盈开口:“毕竟是姐姐捧在手心长大的娇娇,姐姐担忧这些也很正常。不过这样的事,兀笃笃问,女孩家家脸皮薄,只怕羞于说出口。”
沈知因顿了一顿,似在思考,又似在掂量。
“不如这样,姐姐您设个宴,邀一邀同圈层适龄的男子,往外说呢,就是满儿到年纪了,找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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