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款被劫众所周知,我认为应从收缴的财物中,取等数额留下。”
韩盛薄唇轻启:“可是夫人明知——”
“被劫钱银为假”几个字还未说出,便被言清打断。
她握住男人的手,认真道:“平南旱灾已波及至几百里外的泽城,可见灾情之重。”
“朝廷那五十万两白银或可救一城人于水火,却救不了一省之人,有了这些,却能拯救更多家庭。”
她就算故意留下一半,也压根没想便宜狗皇帝。
国库充不充盈关她何事?
韩盛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对朝廷的忠诚和为人之清正,让他做不出违反律例的事:“为夫这便写折子禀明圣上。”
“消息一来一回,纵是八百里加急亦需些时日,那些灾民如何等得起?”言清面色凝重,“为百姓谋福祉的事,陛下怎会责怪。”
一旁站着的许文章目光扫向两人交叠的手,撇撇嘴,将怀里的剑夹在腋下,自己握住自己的手。
没人牵他,他就自己牵自己呗。
他清咳两声找了下存在感,而后笑嘻嘻的望着言清:“我觉得阿清所言极是。”
韩盛听到他话里的称呼,神色滞了滞,回握住言清的手,浅舒一口气:“夫人言之有理,是为夫墨守成规、思虑不周。”
和离后成了万人迷(29)
见男人被说通,言清眉眼愉悦轻扬。
从狗皇帝口中夺食,不失为一件快事。
她今天起码能够高兴得多吃一碗饭。
韩盛俊颜温儒,清润嗓音带着笑意:“关于惩治匪徒一事,可否听听夫人高见?”
这些贼人可由地方处置,但不计抗捕受死者都有二百余人。
他们之中罪名或轻或重,若全部送往刑场,只怕会显得手段过于血腥。
但要审判起来,属实费时费力。
瞧着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的模样,许文章搓了搓自己手背,适时插话:“恶贯满盈者,自当全部斩杀,不留活口。”
说完,他得意抱着剑,等待某人投来赞赏的眼神。
却见言清看也不看他,直接否定:“不可。”
“他们该死!”少年满脸不解,梗着脖子据理力争,“这些山匪杀人劫财,理应偿命。”
对上韩盛无奈的脸色,心里莫名觉得难堪。
他跟师父的差距,真就那么大吗?
言清笑了笑:“你这想法并没有错,穷凶极恶者自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然那二百余人里亦有罪不至死者。”
“阿清说得对。”许文章用剑柄不自在的挠挠脸。
对上她弯如月牙的笑眼,耳根子软了软。
言清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方才再次启唇:“不如利用互相检举的方法,了解各人所犯罪行。”
韩盛温柔的视线将她笼罩:“此法好极。”
沉思了会儿,他又补充道,“以减罪为饵,为保全性命,他们必定争相举报。”
几个人或许会因兄弟义气而沉默,几十上百人呢?
同一人身上的罪行若有多人佐证,细节对应上他便难逃制裁。
他与言清含笑对视,二人间流淌着难言的默契。
感觉自己无端被他们气场隔绝在外的许文章垂眸,睫毛低落的颤了颤。
早知道就多读点书了。
要是当初在国子监没有蹉跎度日,他这时候是不是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言清注意到他的情绪,上前拍拍他的肩:“此事若要完美解决,非少游不可。”
许文章猛地抬头,双眸如有星辰忽闪:“我这就去处理,定不负阿清和师父所望。”
他昂首挺胸的出门,两脚轻快大步流星。
韩盛看着他的背影,唇畔掀起一角:“这孩子实则秉性纯真,奈何流言误人。”
若不是蜚语缠身,临安侯世子也当得一句青年俊才,而非世人口中的草包纨绔。
但他诨名在外,未必没有他人的推波助澜。
同样,这何尝不是一种自保手段。
侯府功勋卓越,再要出一个少年将才,必被世家大族踏碎门槛。
真要是强强联合,又会成为陛下心头大患。
就像他和夫人的结合,倘若不是他寒门出身毫无根基,必然也不能跟威名在外的将军府结亲。
毕竟圣上提拔他是为扶持新生势力制衡世家,而非养虎为患。
“总有懂他的人,比如夫君这个师父。”言清踮脚攀着他的肩,“妾身出脑又出力,可否向夫君讨个奖励?”
怀中人言笑晏晏顾盼神飞,绯红樱唇逐步靠近,唇动齿启间尽是无声蛊惑。
他略略低眸,眼睫含羞,喉间轻吐一声:“好。”
“夫君可不能再赶我走了。”
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言清得逞的笑靥绽放在嘴角。
韩盛视线从她娇唇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