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几年前,临安侯在麓水一战中受伤,才从前线退下。
所以谢家嫡子跟许文章对上,光凭背景一时还真分不出谁胜谁负。
“许草包你欺人太甚!”华服青年指着他的手指发抖。
许文章阴阳怪气:“谢逢春你怎么跟个太监似的,说话还翘兰花指呢。”
“你、你、你……”谢逢春气到脸红脖子粗。
“你爹我在呢。”红衣小郎君满脸桀骜。
“给本少狠狠教训他!”
眼见两方小厮要打起来,害怕殃及池鱼的看客也都纷纷散开。
街边商贩继续吆喝,不远处花楼依旧人声鼎沸。
两个二世祖的争执,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许文章手里折扇合起往对方脑袋砸去,拉着营养不良的小姑娘趁乱跑走。
言清疾步跟了过去。
“哎哎我的女儿!”大汉想要追出来,被侯府小厮给拉进战场。
他苦恼的看向谢逢春:“谢少爷您看,我们刚才谈好的价钱……”
谢逢春捂着脑袋,一脚踹开他:“本少人都没到手,还敢要钱!滚去找许文章那个贱人!”
坐在地上的大汉看了看许文章消失的方向,又看向带着人扬长而去的谢逢春。
人财两空的他拍着腿大喊:“抢人了!临安侯府世子强抢民女了!”
京都的巷道四通八达,言清跟着许文章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前。
她在十字巷道处隐去身形,身体贴墙,看向停下脚步的两人。
许文章摘下腰间钱袋递给女孩:“喏,拿着这个离开。”
“谢谢公子。”女孩跪在地上,她看着面前的恩人,面颊酡红,“民、民女可以跟着公子吗?”
许文章拧着眉:“你要想好了,侯府不缺丫鬟,若入了奴籍,便再无后悔机会。”
他再次扔下一块侯府小厮的腰牌。
“拿着这个,你可以出城。”
他是可以免她卖身契,可若开了这样的先河,其他仆人如何肯服从管理?
要入贱籍还是要自由身,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女孩咬咬唇,再次拜了一拜,拿起钱袋踉跄离开。
是将钱送回给卖女的父亲,还是出城另谋出路,全看她自己如何抉择。
他回头看了一眼。
言清忙侧过脸,避开他投来的视线。
再次探头,就这么一小会儿,原地已空无一人。
“是在找小爷吗?”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言清刚要抬头,许文章已飞身从墙上下来,一手在她腰间收紧,一手按在墙上。
将她抵在墙壁。
“哪里的贼子敢跟踪小——”刚还带有几许嘚瑟的调笑,在看清怀中人的脸后直接变调,“师、师娘?”
搁在她腰间的手摸到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撤回,震惊的男人一蹦三尺远。
他跟见鬼一样盯着言清,剑眉皱成八字,双手护在胸前:“师娘你跟踪我作甚?”
言清瞧他这副贞洁烈夫样,忍不住送他一对白眼。
许文章嘴抽了抽,眼前女子跟那日在左相府,温柔小意的师娘真的是一个人吗?
忍不住再瞅瞅。
还别说,师娘扮起男人来也是个俊俏小生。
当然,比起他还是差远了。
毕竟他可是英俊潇洒、一枝梨花压海棠的临安侯世子。
“看见有人发善心做好事,顺便跟来看看。”
言清唇畔笑纹轻漾,“少游令吾刮目相看。”
许文章虚虚握拳放至唇边轻咳一声:“是师娘眼光好。”
将言清的夸奖照单全收,他脸都不带红一下。
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和离后成了万人迷(13)
知晓她身份的许文章,为避嫌站在巷道对面,双腿紧贴墙根。
“师娘不觉得我有错吗?”他偏头时,几缕探出云层的阳光错落在侧脸。
将棱角分明的侧廓线描画得越发明朗。
“世道女子艰难求存,我赠予的银钱,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
他清越的声音染上低落,敛眸怔然看向脚下的影子。
言清走到他面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搏一次,怎会知晓命运是否会对自己有所眷顾。”
她莞尔一笑,“在我看来,她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若连搏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能叫日月换新天。
许文章欣喜抬头,就见她目光悠远的落在巷口,面上的笑容也含着抹深长意味。
面前身量娇小的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却异常高大。
他眼里的言清,仿佛披了层若隐若现的圣光。
“师娘懂我。”他咧开灿烂笑容。
一双含情桃花目里,星河坠乱,艳阳生辉。
这一刻的许文章,觉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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