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康收了阿刚背上的脚,走过去就要将她拽回,一脸恨铁不成钢:“没见这小子在避重就轻吗?”
“也就骗你这种恋爱脑挖挖野菜。”
言清喉头一梗,只觉得钱老大这人确实时髦,连王宝钏爱挖野菜的梗都知道。
她挣脱钱康抓住她胳膊的手,冲过去扑到胡先生怀里,酝酿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沾湿他衣襟。
“我相信先生。”她坚定的说。
阿刚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落泪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既心疼她遭了这一番吓,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又嫉妒着被她放在心尖的人。
在压抑中等待着爆发的欲望,终有一天会冲破樊笼。
“有我在。”胡先生回抱住言清。
他语气温和至极,烟灰眸里却像看着浅实则深不见底的湖泊。
言清扬起笑脸,颊边梨涡里淌着幸福的笑意:“所以我,没有害怕。”
钱康啧啧两声,敞着腿坐在下属搬到身后的椅子上。
“老子没时间看你们谈恋爱。”他冲言清勾勾手,“不想和他一起被打成筛子,你最好站老子旁边来。”
“你别伤害先生!”言清挡在胡先生跟前。
她看了看男人,在钱康的威胁下挪步过去。
钱康直奔正题:“蒋老狗不想绝后,就拿老子要的东西来换。”
“不然,他最后一个儿子的尸体就留在这儿。”
他拔出枪,指向一脸菜色的红毛少年。
阿刚猛地抬起头看向胡先生,震惊中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23)
钱康的意思是,他的亲生父亲是元龙会帮主蒋成功。
他不是生父不祥的野种。
少年呆呆僵着脖子看向胡先生,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言清适时看向阿刚,惊讶地微张着小嘴,仿佛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将她表情变化收入眼中的胡先生眸光微闪,看向钱康,没有接他的话。
而是拧着眉问:“某更想知道,钱叔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直接否认。
“是我!”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条腿的林江坐在轮椅上,被雷鹰堂的人推了进来。
查到继父死亡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阿刚,怒火中烧找到林江这个杀人凶手,没有要他的命,但狠狠给了他大腿几枪。
林江虽被救助及时,却还是因为伤口感染截了一条腿。
成了现在这样子,他对阿刚的恨意可想而知。
恨恨看了阿刚一眼,他直视胡先生的眼睛:“大哥还记得我脸上这道疤怎么来的吗?”
元龙会和雷鹰堂的一次火拼中,高越耍了阴招,是他冲出来替胡先生挡了致命一刀。
一米长的大砍刀从他脸上划过,距离他的喉咙只差两公分。
再偏一点点,他的喉管就会被割断。
胡先生眉头皱得更深:“我自认没有亏待过你,阿江。”
他是一个记恩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蒋成功对自己的恩情,而选择一直留在元龙会里。
如果没有他,元龙会早就不复今日,被有金元秀做后台的钱康吞并。
“大哥的没有亏待,指的难道是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取代我的位置?”
林江面目狰狞:“我用命换来的东西,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一声咆哮汇聚着所有的不甘。
“后来我知道了。”他嘲笑嗤声,“我林江这辈子就输在身份两个字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胡先生危险的眯起眼。
他这一句询问无异于直接承认了阿刚的身份。
红发少年嘴里含着堵他声音的布,神色茫然愣愣不知所措。
继父死后不久,老板在他和母亲最困顿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一刻,他真心觉得老板就像救世主一样。
如今,他有了自己的思量。
医院的那次相遇真的只是恰巧吗?
就好像闭塞的脑子突然被钻开孔,阿刚感觉自己一下就开了窍。
继父的死不是意外,老板的帮助不是巧合……
林江杀死他父亲的背后,又是否有老板的影子?
一股让人恶心的寒气逼进心脏,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刹那间被冻僵。
紧紧盯着胡先生,少年通红的眼里沁出两行泪。
怀疑、难过、愤怒……所有的情绪糅杂在心里,跳出鼓噪的声音。
林江瞥见阿刚沉郁的模样,眼里一缕精光稍纵即逝。
他恶意满满的笑着开口:“当然是在知道大哥让我处理的那个华国男人是谁后。”
“呜呜呜呜!”阿刚瞳孔剧烈收缩,晃悠着肩膀想要站起来,又被旁边看守的人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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