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走街串巷,叫卖声十分悠长。
姜藏月问:“来看什么?”
若是来看廷尉府和沈氏的下场,她倒是十分乐意。
“瞧这位小娘子说的,不来赏景占着这么好的位置做什么?”有姑娘不忿开口。
江惜霜扫了她一眼:“有本事就定位置,没本事就闭嘴。”
“你是哪家的娘子,这么没礼貌?”
那姑娘没忍住继续说话:“来摘星楼除了赏景自然还是看人了,今夜听闻吏部尚书纪大人会经过东街,姐妹们自然是来看的,你们若无心,不若我出了银子,将位置让出来。”
“真是让人厌烦!”
姜藏月顿了顿:“来看纪大人?”
姑娘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姑娘还想说什么,江惜霜报了一句户部尚书府,她就被小姐妹们劝走了,江惜霜浅笑了一声。
“瞧你日日像个小苦瓜似的,便是不来看纪大人,也有一个好消息。”
“摘星楼整点会敲钟。”
“安老夫人丧了。”
钟声方响起,姜藏月下意识往下看去。
灯火阑珊,万人空巷,青年穿行于闹市。
暮江寒,人响绝。
更着朦胧微月。
山似玉,玉如君。
相看一笑温。
废黜
夏日临近尾声,热意却依旧黏糊笼罩在整个汴京,街上小摊小贩脖子上的帕子被擦得湿乎乎的,就连糖果外包装上写好的字都像涂在女子唇上的口脂一般化开来。
沈丞相一颗一颗收着桌案上的棋子。
棋盘之上黑白子交错,凌乱不堪,片刻后他手中的棋子全部滑进了棋盒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他转开眼看向院外。
东宫太子被废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只是暂时未确定发落到哪州哪府。
听闻二皇子纪烨宁曾去暗刑司看过太子,而后太子发了疯一样的打砸东西,一双眼红得跟兔子一样不正常。
改立太子的旨意一封一封又出现在纪鸿羽的御案之上,文瑶求了他几次却也没办法,秋社日那夜汴京也出了事,灾民乞丐与羽林卫起了争执,争执间说是太子玩弄人命巫蛊之术,这才导致长临皇朝民不聊生,甚至出了人命,纪鸿羽再度震怒。
“大人,廷尉府拒而不见。”有亲信进院中回禀:“安老夫人昨夜逝世,似乎也怪在咱们府上。”
太子人不人鬼不鬼,想必改立太子的折子也少不了廷尉府的那一份,明面上又有个二皇子虎视眈眈,沈氏当真危矣。
偏沈子濯是个不成气候的,都到了这步田地,他还不知道收敛。
沈丞相闭了闭眼。
旁的人可以去暗刑司探望太子,可唯独沈氏没有理由去。
是以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亲信又道:“太子殿下虽然被废,可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说来那夜铜雀台之事虽然安大人通禀了圣上,可最先察觉不对劲的人却是当年被发配过去的陈滨。”
沈丞相也想到了这一层。
陈滨从前是暗刑司的人,可因为得罪了指挥使又得罪了安乐殿这才被发配去看守铜雀台,是什么样的威胁让他敢冒着得罪沈氏和太子的风险出来指证太子?
而听闻太子动手的那个人是陈滨主动送过去的。
“找吏部尚书。”沈丞相缓缓起身:“老夫愿欠他一个人情,去一趟暗刑司。”
方至暗刑司,闷热之后雨声加剧。
大雨几乎淋湿了沈丞相半边身子,伞在风中也似被吹得血肉模糊。
暗刑司内光线昏暗,纪烨晁垂着头看不清神情,旁边看守的锦衣卫神情冷肃不近人情。
邢架上新旧沾染的血迹重叠,他被绑在架子上,头上的小窗是开着的,窗扇随着风声摇晃。
沈丞相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本宫是太子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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