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端起野菜粥,拨了一大半到江行野的碗里,“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就尝尝你的手艺。”
江行野紧张不已,“我自己吃,就随便做,你再来,我好好做!”
野菜有股清甜的味道,反正是什么野菜,许清欢也不认识,玉米碜煮得软烂,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许清欢下巴朝饭盒扬了一下,“红烧肉怎么不吃?”
江行野将红烧肉往她这边推了推,“我回头湃在井里,应该坏不了,留着你明天吃。”
他中午就用红烧肉的汤汁泡了一碗米饭吃,已经很香了,要不是怕她嫌弃自己吃了一半的米饭留下来,他都不会吃满满一饭盒。
许清欢抬头看他,眉眼坚毅,鼻梁高挺,看着既凶且野,还带着一股子不入人眼的痞气,但谁能想到,他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
但红烧肉今天不吃,再放一天,就算能吃,味道也不好了,“那我现在要吃。”
江行野也是有些懊恼,今天的饭菜不行,还叫她吃饭,忙将红烧肉热了,整盒红烧肉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许清欢只夹了几块,就推给他,“你吃,我吃不了这么多。别留到明天了,味道就不好了。”
“嗯。”江行野捏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喜悦和感动从心里眼里溢出来了
他如何不知道,她哪里是想吃,她是想让他吃。
江行野闷着头将一整饭盒红烧肉都吃完。
二合面的饼子玉米面放得多,吃起来有点硬,许清欢只掰了一小块尝了一下。
江行野只见她吃得很少,将锅碗一收,“你等等,我给你煮红糖鸡蛋吃。”
许清欢揉着肚子,“我吃不下了,我真的吃得好撑了,一会儿夜里睡不着了。”
江行野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她,明明知道自己离她十万八千里远,却依然忍不住想要亲近。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许清欢或许只是和他闹着玩儿,绝不会想要嫁他这样一个乡野汉子。
她亲口说过,她妈妈会为她找个高门将她嫁了,她也能够回城,她本就是天上的明月,照见沟渠,并不代表要落在沟渠。
但他如同着魔一样,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他想要照顾她,想对她好。
许清欢看他的眉眼,深邃而坚毅,她歪着头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江行野犹豫半天,才别过头道,“有,你会回城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许清欢道,“嗯,将来肯定要回城的。”
江行野没再说话,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就出来,将一卷钱票递给她,“地里的活里要是做不了,就不要做了,要吃什么就拿钱去买。”
许清欢怔然地接过来,看着手里,十几张大团结,一卷零钱,还有罕见的粮票,油票,肥皂票之类的,不知攒了多久。
总共不到两百块钱,但这在此时的农村来说,已是一笔巨款了。
许清欢不敢置信,“都给我了?”
江行野踟蹰道,“不是,没有,我留了十几块钱,我有别的用处。”
他做的事要点钱周转。
他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看,“你要就都拿去。”
许清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两世为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将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她想要的,永远都只能自己争取。
生平头一次,她什么都没做,就有人将一切所有都送给她。
许清欢将钱票紧紧地攥在手里,“我在城里原本可以找到工作,我下乡前,就卖了两份工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留在城里,而要下乡吗?”
江行野摇摇头,但知道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非常心疼,克制着将她拥入怀里安抚的欲望。
“我父亲生前是军人,立下过很多战功,牺牲不到三个月,我生母改嫁给他的战友,她为新夫生了一个儿子,抚养了两个继女,但因为婆母不喜欢,在新夫家里依然站不稳跟脚。
她为了为小儿子铺路,用我来联姻。我下乡前,想办法退掉了她给我订的婚事,就是今天新来的知青蒋承旭。”
江行野的双拳握得紧紧的,额角青筋暴起,一脸凶戾,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怒气。
许清欢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温凉,很好地抚平了他的怒火。
“但她不会善罢甘休,她会为我订下一家,会想方设法把我弄回城,让我成为成就她野心的牺牲品。除非……”
许清欢看向江行野,他垂眸看她,眼中跳动着火焰。
“除非我有婚约,将来和人结婚,户口留在乡下,迁不回城里。”
等将来,能够回城,她手上也积攒了一定的人脉,有了与她对抗的能力。
江行野的心狂跳,几乎要蹦出胸腔。
“欢欢!”他艰难地道,“我们结婚
,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娶你,把你的户口迁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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