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走到教室就感受到了来自教室后方阴森冰冷的视线。他微微掀起眼皮,目光从方盛寒身上掠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双喷火的眼睛。
看来是昨晚的事起效了,安东那些走狗之流,是没有胆子冒着得罪贺家的风险再继续帮着方盛寒做事的。
那些名片是他从贺家拿的,当初不过是想着以后可以方便去医院看奶奶,但倒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贺衍眼底泛冷,寒意在眸中结霜。
圣洛莱索论坛的确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他在那里搜到了很多方盛寒的对付其他人的手段。用恶贯满盈这个词称呼他完全不为过。
他这些天经历的事不过是方盛寒最常用的方法之一罢了。
言语侮辱、威胁恐吓、殴打围堵以及集体孤立这只是最常规的霸凌手段,如果这些都没用,但凡这人敢忤逆他,不逆来顺受的任由欺压,那方盛寒就不会只对付那个人而是要对付那个人身后的家族了。
当初被逼到退学的那个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惜,这点对他效果不大,他根本不在乎贺家。
贺衍想到了在游泳馆浴室里那些人对他的威胁和恐吓,眸中蓦然绽放出一丝狠意,方盛寒既然这么爱以强凌弱,那想必他也不建议自食恶果,毕竟这不过就是学生之间的打闹而已。
班里还乱糟糟的,依旧还在谈论关于即将转入的s级学生。
贺衍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怎么关心,毕竟不管转来的是谁,跟他又没关系。
他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桂花,思绪飘远了。在没有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之前,他从来没考虑过学法。甚至说,法律这个词从来没有切实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联邦的法律体系很完善,但仅王子与庶民不同罪这一条就足够贻笑大方,真是可笑,连最基本的公平都不能写进宪法里。
从战乱到统一,联邦到现在建立了六十多年。贺衍不清楚有没有人反抗过这些法律的不公,但是很明显的是他在网上搜不到,在圣洛莱索的图书馆里也找不到。
不论是法官还是律师,在这里的地位都比上辈子要高上很多。但一个人想要获得成为法官或者律师,同样要比上辈子难上很多。
一个人如果没有得到市级以上的官员或者法官的推荐,连参加法考的资格都没有。而要得到那些人的推荐,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在这个前提下,能有多少平民阶级的人敢报考法学;在那些人里又会有多少人是能真正为劳苦大众发声的人。
贺衍想到了当年在罗河县发生的那次爆炸,很明显是化工厂全责。即便按照联邦劳动法,也应该由工厂承担员工之后住院治疗的所有费用。
但事实上怎么可能呢?不幸去世的员工家属得到了五万元赔偿款,重伤三万,轻伤两万,这件事便草草了结。
化工厂的员工都是普通平民,不懂法也不可能懂法,但是那些知法懂法的人又哪里会为毫无价值的平民发声。
贺衍的情绪骤然低落,他呆呆地望着图书馆高高的塔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班主任出现在了讲台上,一班的班主任比四班年轻,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名字叫嵇雨臻。这位班主任不仅学历顶尖,家世也很好,据说和班里的某位姓嵇的同学是远房亲戚。
她穿着一身职业裙装,动作干练,语气干脆,“同学们,今天有一位新的转学生,大家欢迎一下。”
班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掌声,嵇雨臻示意转学生进来。
小麦肤色,深棕发色,剑眉入鬓,眼睛是掺杂着一点灰的蓝色,带着天然的深情。他的脚步稳健,身量高挑,比旁边穿着高跟鞋的班主任高了大半个头。
剪裁服帖的学院制服将他的身材显露无遗,宽肩窄腰,制服下的肌肉纵横贵张,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和十七八岁的学生不一样,讲台上的转学生完全是一副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形象,浑身散发着野性的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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