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人在京,难保藩王不会勾结朝臣,意图霍乱朝纲。
纵虎归山将来只怕也是一个祸患!
“什么进退两难!”不远处的齐明安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冷一笑。
他走上前来嗤笑一声:“不过是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辈,舍不得脸皮声誉罢了!”
“真要对太孙殿下忠心,尔等便该向殿下一再陈及藩王之隐祸,说服殿下”
“——住口!”那位林大人听罢低呵一声。
随即拉着人站在一旁,左右看了看,才厉声开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东宫之内,妄议宗室,这是犯上的大罪!倘若有人将这话传出去,太孙殿下圣誉也会受损,齐大人!还望你谨言慎行些!”
齐明安抽出手来,冷哼一声:“那又如何?这里是东宫——我是东宫太孙殿下的人,就算是说错了话,要杀也轮不到旁人来杀!”
“林进善,林大人——你以为你这般缩头乌龟的样子,很招人喜欢么?”
“放纵藩王势大,此乃国祸!到时候必定危及朝廷百姓!”
“与其养虎为患,不如背上一世骂名快刀斩乱麻,这才是于国安定,与民安息!”
“所以,太孙殿下不能说出口的话,我敢,我才要说出来!”
林进善愣了愣,看着齐明安眼中的凌厉之色,眸光闪了闪。
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低声苦劝:“太孙殿下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又品性仁德——”
他们哪里需要用这种伤及储君圣誉,还弑杀血亲的法子来安定朝局?!
到底那些王爷们都是殿下的亲叔叔!
杀一个就算了,还能全圈禁起来杀了?!
他原来以为这小子只是个没脑子的蠢人,没想到还是个狂生!
——这比单纯没长脑子更可怕!
齐明安笑了笑,神色带了几分轻狂:“自古圣主明君,自当有铁血手腕儿,铁石心肠。”
“便是太孙殿下想不到,尔等也该为殿下谏言献策,助殿下早日稳定江山。”
“若真能一一计定天下,我一个人的命抵给旁人又能如何?”
“”林进善沉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后沉默地转头将人丢在原地。
冒昧的东西,你的命值几个钱?!
谁想要啊!
逼急了那些藩王,他们只会造他们主子的反!
——竖子不堪与谋!
此时留在书房之内的皇太孙殿下,倒并不曾知道,还有人如此替他“舍生为己”。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萧明渊,抬眼笑了笑,随即轻声开口:“方才在殿中的那些幕僚,你觉得如何?”
萧明渊看了宣珩一眼,随即俯下身来,抬手勾住怀里人的腰身。
坐在自家小皇孙殿下身侧,他抚了抚宣珩的发尾。
才漫不经心地沉声评价:“那个姓林的还不错,有几分稳重。”
“至于另外两个”萧明渊眸中闪过一丝讥讽。
笑道:“敢在太孙殿下面前如此妖言惑众不是坏,那就只能是蠢了。”
宣珩轻笑一声:“你方才那样听起来,也觉得很有趣吧?”
他这些天接见大大小小的官员,听过无数献策。
有时候的确也觉得,一些官员的脑子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甚至听过底下官员上书。
言及江南一带虽是鱼米之乡,但是粮食价贱,百姓虽有盈余,但税银还不够多。
倘若全都改稻为桑,丝绸价贵,定能充实国库,百姓也可自筹银钱去别地买卖粮食。
——不过皇太孙殿下也并不觉得有多惊异和冒犯。
大多读书人对农桑一事少有钻研,更是视行商之道满腹铜臭,不愿沾染。
故而,他们自然不清楚自己所提及的论策有何缺弊。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这些人不可得用。
宣珩抬眸看向萧明渊:“朝廷之中的官员,品貌不一,能言善辩者有,巧舌如簧者亦有,光明伟岸者有,阴私小人者也不少。”
皇太孙殿下忍不住在心下轻叹一声。
他皇祖父和父王都曾经教过他,要知人善任。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有多难办到!
宣珩笑了笑,压低声音解释:“那位姓齐的的官员,年轻气盛,献上的策言的确有些禁不起推敲。”
“不过,他办事不错,他前两年任地方一府官,吏部呈上来的履历上书此人政绩,说他治理地方很有几分手腕儿。”
“治下的豪强安分,连土匪都少日后外放出去,留任治理一方还行。”
萧明渊却轻轻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比起治理一方那位小齐大人还是适合待在御史台。”
他笑了笑,坐到宣珩身侧:“他没什么脑子,怕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倘若身边儿没什么叫他轻信之人倒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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