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享受的生活条件,都是江惟提供的,而江惟拥有的,起源是老爷子传下来的。
四舍五入,江老爷子是南清喻半个恩人,小鱼由衷希望他能够活久一点。
毕竟, 从血缘来讲,他是江惟最亲近的人。
“我可以去吗?”南清喻有些焦急,“老爷子平常挺讨厌我的,万一……”
“没有万一。”江惟打断他,“爷爷年纪大了,一直有慢性病,跟你没关系。而且,惹他生气的是我。”
“……你没错。”南清喻固执的说。
近些年,江惟跟老爷子的争吵,还不是因为自己?
这种时候,争论对错没有太多意义,南清喻连忙换上衣服,跟江惟去医院探望老爷子。
南清喻悬着的心一直到了医院,才放下来。
听医生说,老爷子送来时情况危重,血压心跳都飙到三位数。
好在经过治疗,已经控制下来,目前转移到普通病房观察。
江老爷子久居高位,连住院也要搞特殊,给自己搞了个单人病房。
南清喻进入病房,还以为自己走到酒店豪华包间,里里外外摆满鲜花和礼品,看来有许多人探望过。
死里逃生的江老爷子,靠在病床上喝粥,看起来精神头挺好。
余光瞥见江惟进来,冷哼一声,“你还知道过来。”
又瞥见南清喻,江老爷子更是吹胡子瞪眼,“又把你那个便宜弟弟带过来了。”
搁在平常,南清喻听到这么说,肯定要蛐蛐两句。
念在江老爷子生病,他默默退出去,免得自己碍眼。
没想到,江老爷子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更生气了。
“你出去干吗?显得像我欺负你,江惟又要跟我生气。”江老爷子摆摆手,让护工把粥碗收起来,吆喝着数落,“你给我滚进来,仔细说说,欺负过你吗?”
南清喻灰溜溜进来,走到病床前低下头,在道德和人性见拉扯,最终委婉的说,“嗯……你对我好凶啊。”
江惟本来挺担心爷爷身体,听到这句话,偏过头笑了下。
“我对你凶?哈。他说我对他凶!”江老爷子找了一圈认同,却没有成功。
回顾过完,也找不出自己对南清喻不凶的证据,只好梗着脖子说:
“我对你凶有错吗?你长得跟你妈一模一样,看到你就想起你那个狐媚子妈!”
“我妈不是狐媚子……”南清喻小声辩解。
“爷爷。”江惟低低叫了声。
江老爷子自觉没理,干咳两声掩饰尴尬,找补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们母子,也阻止过江惟他爹跟你妈结婚,最终还不是同意了?你扪心自问,你来到江家,我克扣你什么了?”
南清喻扪心自问,想不起当初跟江老爷子相处的细节。
他觉得疑惑,追问道,“江爷爷,你之前很照顾我吗?”
“照顾……算不上吧。”江老爷子是个实诚人,没有张口瞎说。
他仔细回想南清喻刚进门的经历,却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确实带了个小孩进家门。
但那个孩子年龄、相貌、性格,江老爷子完全想不起来。
他把原因归咎为自己年纪大,跟南清喻相处不多,想不起来也正常。
“江惟,你记性好,给他说说。”
江惟被推出来,平静地看向南清喻,“爷爷没有克扣过你什么。”
“那……”
“也没有照顾过你。”江惟补充道,“倒是你,很照顾我。”
三句话,搞得双方都很尴尬。
江老爷子不信,坐起来继续争辩,“听你说的,好像咱们江家对他都很差。他来咱们家才多大,小屁孩……咦?是小屁孩吗?”
江老爷子努力回想,确实没有关于‘南清喻是小屁孩’的印象。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记忆中,大约十三年前,儿子带着新女朋友回家。
南清喻比江惟小5岁,算算年纪,他当时顶多8、9岁,从哪个标准来说都属于儿童。
但江老爷子却没有任何儿童南清喻的记忆,反倒记得儿子曾经提过,那个女人和他儿子脾气都很好,处处照顾江惟。
就算江惟当时叛逆期,被家里宠坏了,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一个八岁小孩照顾吧?
江老爷子越想越无法理解,索性摆摆手放弃挣扎,“罢了罢了,病了这一场我也想通了,跟你置气没什么用。”
“咦?”南清喻兴奋地说,“江爷爷,你承认我了?”
“承认个屁!”江老爷子说完,见江惟又不太愉快,悻悻地补充,“要是你妈还活着,你也不用我承认。我当年就说了,让他俩别那么急,非不听,谁都拦不住……唉。”
“确实。”江惟深表赞同。
仔细回想,当时的爸爸和南清喻母亲,仿佛有种谁也无法阻拦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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