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把上次以来积攒的精力和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天色渐明,我蜷腿坐在浴缸里。
居延坐在我背后,在我身上用力搓洗,洗完冲去泡沫,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肩膀:“很好,干净了。”
我说:“我可不可以睡觉?”
他说:“可以。”
然后他抽过一条大毛巾把我裹住擦干,再把我抱回主卧。
他给我吹头发的时候我就困得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无比混乱,梦里不是地下室就是深井,还有闪烁不停的电灯,及腰深的积水。
我趟着水找厕所,怎么都找不到,突然晏落站在光亮里向我伸手,说车站有厕所。
但居延一直在背后把我往更深的黑暗处拖,怎么也挣不开。
最后,我被拖进积水里,而晏落的脸隔着一层水,像那个掉在地上的巧克力冰淇淋一样融化了。
我猛地惊醒。
一睁开眼,居延就坐在身边,腿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看到我醒了,他放下电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畏惧的眯起眼睛。
他说:“想吃点什么?”
“都行……”
我爬起来找手机,浑身酸软沉重。
他把手机递过来。
打开一看,大家都在问候我的身体。
往下翻翻聊天记录,我才知道居延用我的名义向单位请了病假。
再看看时间,周三下午。
旷工三天了。
我的实习日志要怎么编……
居延在身边,我不敢看家里人的消息,放下手机穿上衣服,小跑去了云庄房的盥洗室里放水。
上完厕所,我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面颊消瘦的自己。
再跟他对着干,我真的会被他折磨死。
他真的有病。
我回到主卧,居延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等我。
我拿起手机说:“我明天再去上班,今晚住在这里,可以吗?”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下床说:“可以,我去做饭给你吃。”
趁他做饭,我跟我妈报了声平安。
我妈让我好好保重身体,然后发了两张饭馆转让的照片,说起哥不让晏妈继续做了,晏落也回学校去了。
她没问我居延为什么会发疯把店撞了,她也领教过,知道居延是条随时会咬人的疯狗。
我问:“妈,饭馆转让了,你们以后住哪里啊?”
我妈说:“我们先回丽城,你阿姨跟我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你叔叔继续跑滴滴。”
“起哥呢?”
“他要去医科大任教,自己租房子。”
那边的饭盛好了,我没再多问,放下手机。
这个点是下午茶时间,但我太饿了,把居延端上来的三菜一汤吃得精光。
吃过饭,我恢复了力气和精神,主动去洗碗,一边洗一边庆幸:好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我真的没脸活了。
今晚他没再折腾我,允许我在云庄的房里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送我去单位,说晚上来接我。
我说好。
他满意离去。
到了单位,翻翻公共邮箱就能推测出过去几天发生了什么,我处理完工作,再补一补前几天的实习日志,一上午差不多就过去了。
跟同学一起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起哥突然打电话问我午休有没有空。
我说有,他说:“那一点钟我们在咖啡馆见。”
挂了电话,我有些紧张。
起哥的语气很郑重。
他该不会叫我以后离他们远一点吧?
我有事
在单位不远的咖啡馆里,我和起哥见了面。
一看到他,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起哥,饭馆被砸了,害你们没了家,对不起……”
起哥给我点了个牛乳舒芙蕾,安慰道:“饭馆很辛苦,我妈本来也打算不干了,不是你的错。”
“晏落呢?他一身伤……”
“他没事,本来他不肯走,我让他走了。不然不知道居延又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起哥叹了口气,“小荷,是我们把你连累了。”
我用力摇头。
才不是。
居延早就盯上我了。
我家只是普通小老百姓,没有反抗他的能力,只要他想要,他就会来。
他就是这么个目无法纪、随心所欲的死变态。
起哥问:“你和他之间的协议能让我看看吗?”
虽然那份马桶盖协议很恶心,但我还是找出私密相册中的照片给他看了:“原件在学校,我拍了照。”
起哥皱着眉看完,把手机放在咕嘟冒泡的鱼缸上:“只要我们偿还他六百万还有利息,他就没理由再接近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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