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偶尔去书坊买书,从任一多嘴里套出了任白芷身上的胎记位置,方才验证过了,是本人,没错。
成亲那晚,他们根本没有喝交杯酒,但小狐狸并没有对此产生疑问。
这不合理。
方才,他又试了试,任白芷与何韵亭的定情诗,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加之他方才随口一问,她过度的反应。
他心下已经确认了三件事:一,小狐狸用了任白芷的身体;二、小狐狸并不想旁人知道此事;三、喜欢何韵亭的,不是小狐狸。
一向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他,这次却及时止住了好奇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若他探究到底,小狐狸就会离开。
而且,只要第三点成立,其他的,都不重要。
迫嫁
任白芷今日心情甚佳, 一大早来到清风楼,竟还哼着小曲。
清风楼的伙计如今见了她,纷纷夹道欢迎, 毕竟她大手一挥,给所有人都多发了奖金。
那些曾故意作对的,如今却只能在门口徘徊,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好好干活, 如今不仅错过了这半个月的赏钱,甚至还不如那些临时顶班的赚得多。
黄彪便是其中之一。
他本是被叫来救急的跑堂, 如今却赚得比许多正经伙计都多。见着任白芷,他笑嘻嘻地凑上前,挑眉道:“任娘子可真是痛快人。我黄彪也算是遇上了贵人,跟着你不仅解决了手下兄弟的生计,还能趁机扩张地盘。随便跑个堂,几日便有赏钱拿, 你这么招财,我可得把你盯紧了。”
“拿了我的钱, 就得好好干活。”任白芷随手翻着账册, 头也不抬地回道,嘴角却带着笑意。
黄彪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凑近半步, 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不过,今儿感觉你特别开心,是又有什么赚大钱的好事?”
他话音未落, 竟似无意间伸手, 仿佛要轻轻碰她一下。
然而,任白芷身子微微一偏, 巧妙地避开了他的举动,依旧专注地翻着账本,头都未抬,只随意地笑道:“想赚大钱,干这些杂活可不够。”
她抬头对上黄彪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道:“你若真想赚钱,直接从手下的小孩那儿抽成不就得了?他们每日帮我收集数据,怎么地也有一两贯的收入。你若抽个一成,每月也有贯,足够你这单身汉去喝花酒了。”
黄彪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任娘子,你可别毁我名声,我是那爱喝花酒的人吗?”
话虽如此,他的笑意却微微收敛,眼底浮现出一丝认真。
他压低声音道:“说正事,我今儿来找你,是因为手底下有人疑似泄露咱们收集的数据给对家。最近李姑娘看上的几笔买卖,还未谈,刘记的人便抢先下手了,你说怪不怪?”
任白芷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确定?”
黄彪点头,目光不再似方才那般吊儿郎当,而是透着审视:“我手下的人说,刘记开价开得特别巧,像是知道咱们的底牌一样。我问了几个小弟,有个家伙支支吾吾的,虽然没亲口承认,但我瞧着不对劲。”
任白芷轻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
而此时,她并未察觉到,清风楼门外的一道身影正静静地站在檐下。
李林竹。
他本该偷偷护送她到此便离去,毕竟她最讨厌旁人管着她的自由。
可是,他忍不住。
他知道,这行为一点都不君子,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然而,当他转身准备往回走去太医局时,楼内传来的笑闹声让他驻足不前。
透过半开的门扉,他看到了那一幕。
黄彪笑着,凑近任白芷,语气轻佻,而她却未曾躲远,反而神色专注地听他低声说话。
昨日夜里,她还依偎在他怀里,呢喃着他的名字,指尖紧扣着他的衣襟,嗓音软得像是春夜微风,温柔地裹着他的心。
可不过一夜,她却在清风楼中,眉目微凝,耐心地听另一个男人的话。
而且,黄彪那家伙,绝对是故意凑近她的。
李林竹向来温润持重,极少为情绪所动,可此刻,心头却泛起了一种他自己都难以按捺的酸涩。他静静地看着,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藏在宽袖中的掌心已然微微攥起。
他昨夜才吻过的眉眼,怎容旁人如此亲近?
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而上,他原本该转身离去,可此刻,他不愿走了。
他要盯着她,随时随地。
正在思索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街巷的喧嚣。
李林竹循声望去,只见蔓菁带着王砚秋匆匆赶来,衣袂翻飞,神色间满是焦灼。
他的眉心微蹙,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家里出事了?
他下意识地又往清风楼靠近几步,屏息凝神,静听她们交谈。
“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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