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轻轻一拍我的肩膀,神色十分柔软,那双眼瞳当中,似也融溢着洋洋暖意。
“放松一些,乖宝,姨姨真怕你要将自己累坏了。”
宋夫人轻轻叹息,“世间殊色千万,你总要去看一眼不是?总不能因为心软就绊住你,不公平,也实在是让姨姨觉得惭愧了了。”
我还在思索时,宋夫人冲着那边仍在比划的两人喊了句:“老宋,别打了!”
我也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倒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也跟着顺势说了一句,“宋星苒,回来。”
两道几乎缠斗的看不清身形、快如疾电的身影顿时停了下来。
宋星苒面无表情地落在了我的身侧,看上去与先前别无二致,一点皮肉伤都未受,顶多是衣服乱了些、呼吸略微急促了些。
宋家主也闷不吭声地落在了宋夫人身旁,仍然板着一张面瘫脸,看上去比宋星苒还要神色如常。看来刚才两人的确只是试探性地交了交手,没动真格。
实际上宋家主心底好生委屈。他手下的确是留了情的,但宋星苒这个不忠不孝的小王八蛋不一样,对着他下手,十分手狠心黑——反而让宋家主这个本该更有对敌经验的大能差点吃了暗亏,都想吐两口血了。
不过他好面子,一边在夫人面前,一边在舟小公子面前,硬是装成个没事人的模样翩然落地,好像刚才交手,半点没落下风一般。心里十分心酸地庆幸——好险好险方才收手了。要再撑个一时半刻,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星苒,”宋夫人这会也开门见山地问,“明日是浣珠节,外面热闹得很,你想不想出去透风玩一玩?”
宋星苒:“?”
宋星苒经过这几日疗程,是真的恢复了些记忆。以至于对浣珠节这个节日,他还留有印象。
本能地就觉得头疼,眼前都是凡人小崽子晃来晃去的影子——总觉得自己不该去凑那个热闹,于是板着脸,非常迅速地摇了摇头。
宋夫人心道:果然如我所料。
宋星苒自失魂之后,便极为厌恶人多的地方,情绪不稳,待在寂静的灵地之中才算安稳了些。再加上他哪怕在失魂之前,也不喜在这个日子里出门凑热闹,得到这个回答,的确是十拿九稳的。
我还沉浸在宋夫人方才的那番话里,总觉得其中隐隐有点心疼的意味。宋夫人对我的用心我也清楚,心软之下,也被劝动了不少。
此时听到宋星苒的话,略微回了回神。侧身望向他,轻声询问,“你真的不去?”
宋星苒:“!”
这会宋星苒摇头摇的更厉害了,简直都快晃出残影了。
我见他当真这么排斥,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略微按住了他的头颅,让他慢点晃悠,别将自己给晃晕了。
宋星苒极听话。当那一只手落在他额头,略微拂开碎发的时候,和中了什么魇术似的,顿时乖乖停了下来,甚至有些想去蹭一蹭冰凉柔软、莹润的透出玉色的指尖。
他垂首,用那双极为纯粹的灰眸盯着眼前的小少爷,专注得简直像是某种谄媚和讨好了。
“我,不去。”宋星苒说。
“不去就不去吧。”我也松了口。
只是这会,不管是宋夫人,还是舟小公子,都忽略了一个细节——
在宋星苒看来,去浣珠节这件事当然令他隐隐不愿,但那感觉轻微,属于虽然会偏向不去,但让他改变主意……也没那么困难的程度。
真正要说最令宋星苒抵触厌恶的,其实是离开阿慈这件事。
刚才的那句询问,在宋星苒心里的等式便是:离开灵地——
离开阿慈。
所以方才阿慈低声询问,他表现得如此激动,生怕自己表态晚了一步,就显得不够坚决。换在平时,管阿慈问的是什么,宋星苒早巴巴贴上去点头了,根本没有摇头的时候。
宋星苒想和阿慈蜷缩在温暖的巢穴当中,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离开一步。这选择题在他看来,简直迷惑,累赘无聊的毫无必要。
至于阿慈会不会主动离开这件事——根本没能刻入他那十分简单的大脑当中。属于宋星苒的无端自信之下,不存在、不可能出现的伪概念。
在谁也没发现的时候,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的自信属于从一而终从没变过的那种
做噩梦了
浣珠节当日,戏班、歌楼都揽了活,在楼中吊着嗓子,鼓足气势,誓要在今夜这个特殊时节一演成名。
白日比平常时候要热闹些,不过也热闹的有限——没到时候呢,等日落之时,才是浣珠节最喜庆的时候。
现在多是小孩揣着一兜荷包,在街上嘻嘻哈哈地戏耍。换在以往,是要被家中长辈管教,让他们不准防着街巷做生意的。不过今天日子特殊,便也多宽容忍让些,纵着他们游玩。
卖宝珠的小贩早早收了摊,回去看孩子——今日生意格外得好,也不难理解,总是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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