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玫瑰啊,”安室遥理直气壮地说,“那天晚上没地方放,暂时别在你耳边了吧?把我的玫瑰还?给我。”
诸星大莫名其妙地看她?,“那朵白玫瑰吗?舞台上的射灯太亮,边缘都被烤焦了。如果你想?要?的话,之后可以再?去买。”
在安室遥开口之前?,他飞快地补充,“当然,你得自己?赚钱。我们——如果你跟我们的人走的话——现在经济上比较紧张。”
安室遥:“……”
“但那不?是我的玫瑰呀,”她?语气很轻快地说,“跟你们走,就?再?也不?会有那样一朵玫瑰了。你也知道?,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我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人送我一朵玫瑰,我不?想?轻易丢掉它。”
诸星大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针织帽压着的头发,“你可以和它告别。”
“我不?要?,”她?转过头去,“或者说,我不?能。我知道?你认识他,你们这些人现在都认识那个倒霉的国中生,但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更不?知道?我认识的他。”
安室遥的语气很骄傲,和黑羽快斗介绍他设计的乐队海报时一样骄傲,“他叫黑羽快斗,想?做魔术师,是个特别好的人。他想?去帮相原小姐的忙,所以才会找到当时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我,给我机会认识他,和他交朋友。”
“舞台、乐队、名气、歌曲……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就?像我不?在乎我的亲人和朋友,就?像我的亲人和朋友不?在乎我。‘安室遥’本来?也没能持有什么东西。当然了,我本来?也没想?持有什么东西。”
她?终于低下头来?了,捻着裙摆上的花瓣,“但如果……如果会被人误会,是因为他,我才失去了什么东西,那我就?偏偏要?把所有东西都攥在手里?。我总不?能再?让他身边多一次不?明?不?白的离别。”
“我想?留下来?,至少让他完完整整看一次我们的正式演出。你放心,我不?会任性?到非要?看完他的演出再?走,反正他那么好一个人,一定会有很多的朋友、家人去看他的演出。但是我……我想?在正式演出里?拥有一个只看着我、看着真正的我的观众,再?收一次玫瑰。我为此做好了觉悟。”
——借口。这些当然都是萩原的借口。安室遥不?能接受这份援助的原因只是她?需要?留在这里?、站上舞台,引出那个普拉米亚。但她?要?给出除此之外的、令人信服的理由。
到需要?寻找这种借口的时候,才会发现小遥拥有过的东西太少了。舞台服不?属于她?,耳坠不?是为了她?,皮卡丘花束里?藏着窃听器观众里?藏着监视者,连歌声里?都铺垫着杀意逼近的鼓点。好像从头到尾,也只有那一朵玫瑰是很单纯地送给她?。只是给她?。
但它被丢掉了。想?要?救她?的人松了松手,它就?被丢掉了。
萩原心底浮起不?祥的预感,但现在小遥只能这样讲。于是诸星大也就?对她?点头。
“好吧,主唱小姐,好吧,”他挺英式地一摊手,说出来?的话也像英国人一样绕,“我尊重你对观众的尊重。那,等到这场演出结束?”
安室遥挺慷慨地点头,反正演出结束她?也打算走,跟谁走不?重要?,“好啊。等到这场演出结束。你呢?”
“我?”
“你。你会等到什么时候?”
诸星大看她?一眼,不?太明?显地笑起来?。他手下发出挺清脆的一声响,安室遥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发现是单手开启咖啡易拉罐的声响。这什么人啊,随身还?带着咖啡!他那件大衣到底是有多重啊?
“我吗?”他灌了一口咖啡,“我要?等到天亮才行。”
他向着天台下走去。他得保持足够的清醒,他必须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清醒……至少在天明?之前?。只要?留在这个世界,只要?留在黑夜之中……就?还?有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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