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跟他们说吗?会回去告诉你爹吗?”
“我不知道……可是现在都不一样了,你没死,楼煜一直跟着你,后面的事都没有发生,我们、我们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难看的。”
祁九琏想笑,笑她天真。
“后面的事都没有发生?那在龙潭镇,楼煜救你,为你挡伤而重伤,那就这么算了?”
“若是不一样,为什么你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梦到这些?你觉得,在找灵矿,遇到妖邪之后,你突然梦到这些,难道没有一点奇怪?”
“可是那些都是你死后发生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桑葵慌了,坐立不安,频频朝门口看去。
“我为什么会知道?”
祁九琏闷声冷笑一声。
那是因为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的一生,看了三年!
“你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祁九琏直起身子,站到桑葵面前,投下来的影子将桑葵笼罩,宛如恶神张开了魔爪。
“你们若只是想找药材带回浮心城,那就最好不过,要是再动别的歪心t思,产生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这次,你再死一次,可就没人挖心来救你了。”
祁九琏警告完,转身就走。
桑葵忍不住朝她喊:“可是一开始楼煜就想杀我,你看不出来吗?在长廊你挟持我的那次,还有那天晚上,他跑到房间来杀我被你撞见,在龙窟里你跳进水里,他差点掐死了我——”
看到楼煜死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即使气楼煜的所作所为,但当初看到这个角色的悲惨经历产生的感情无法割舍,她转身,看到桑葵脸上的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看着委屈极了。
“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却要杀我——”
“你享受了他带来的安全,在你的梦里,不是吗?”祁九琏平静地说:“你的梦里,他没有救过你吗?他用他的命让你活下来了。”
“当他被迫要承受你应该承受的伤害时,他不恨吗?”
“他不会想杀你吗?”
“因为这才是能解脱的,唯一的最快的途径啊。”
“杀了你,他就能活下来。”祁九琏看到她惊恐万分的脸,自己说出这些话时,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荒谬至极的猜想。
的确,故事的开始桑葵什么都没有做,长廊那次相见,是楼煜与桑葵第二次见面,那个时候他还未曾被控制去给桑葵挡伤。
那他的杀心从何而来?
祁九琏转身,一把抓住门栓去开门。
门被打开前,她听到桑葵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急切地要去求证一件事。
如果如她猜想的那样,那她就从一开始被人耍了。
祁九琏匆匆出去,与陆浔知擦肩而过。未曾注意到陆浔知注视自己时,投来的探究眼神。
她走到马车那,对车夫说了一句立刻回容府,刚要上马车,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车夫胸膛,马儿惊啼,横冲直撞。随行的数名侍从猝不及防被击中,生死未卜。
祁九琏立刻反应过来,飞速朝边上躲。
眨眼间街道上灯火熄灭,漆黑中有无数双眼充满恶意地盯着她,危险只在呼吸间降临。
她被围攻了。
转身就朝宫阙楼里跑,里面一样的黑,惊讶的吵声在黑衣人闯进来无差别杀人后,变成惊慌的叫喊声。
人群胡乱逃窜,漆黑的客栈内乱成一团,祁九琏混进人群中,无法查看到身后的情况如何,只能依靠对这家客栈的模糊记忆去找窗户翻出去。
这里鱼龙混杂,加上漆黑看不见,那些来杀她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捕捉到她的位置,得尽快逃出宫阙楼,去外面找救援。
袖里箭被她在灵矿洞里挖灵石时弄没了,现下手里没有武器。
祁娘派了人手保护她,但谁也没料到会突然有人袭击,带来的人都是普通侍从。
该死,她从未招惹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来杀她?
“别杀我,我不想死——”
身后响起尖叫,祁九琏脚步一顿,咬着牙找路,腿脚嗑到桌腿上差点摔倒。人群慌乱地挤过来,她的手紧紧扣住桌腿,把自己从人堆里拉出来,硬是挤过去,找到了窗户。
来时她就发现了这家客栈四面都开着可容纳人通过的窗户,此时那里已经有人在钻。大约是太慌了没能那么快反应过来,钻的人不多。
祁九琏挤过去,双手扒上窗框,上半身刚钻出去,后背骤然发凉。
她当机立断扭着身子朝身后施展束缚咒,仅仅阻断了几秒黑衣人的动作,但足够她跳出去。
坠地的瞬间脚踝扭了,她不敢停,速字诀加身,朝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已经来不及想为什么会有人来杀自己,前路漆黑,能看到的光亮很远,看起来就是个小点。
黑夜掩藏了白日不敢显露的暗流,无数道黑影破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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