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
这番话便是态度了。
两人皆是一点就通的人物,李清越当场便道:“皇上,薛卫虽是出身贱籍,可自参军以来,屡立战功,尤其前番大战中他战绩彪炳,就像这湖中的鱼,善战好胜,也就只有这样的性子,才适合此次平定西蛮流寇。”
那些西蛮流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比他们更狠,只怕会铩羽而归。
楚玄看向楚椿:“楚卿家,你呢?还是支持段林吗?”
楚椿当即作揖,只说:“段林出身武将世家,论起领兵打仗,才华当然不及当初的护国大将军。老臣原先保举他,是因为此次出征的大军里,不少乃是段家旧部,有护国大将军的余威在,段林在军中威望颇高。”
他看向楚玄不喜也不怒的面容,忽地话锋直转:“但是,方才李大人所言即是。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薛卫屡立战功,行军打仗也有经验,而且性格果断刚猛,确实要比段林合适。”
楚玄似笑非笑,“既然两位卿家都是这个意思,那此次就派薛卫去吧。”
“是。”
这大事就此定下。楚玄让来喜摆上茶果,同邀两位肱骨大臣共同品茗赏景。
政事议过了,氛围也变得轻松,李清越开始说点趣事。
“说起这薛卫,也是个奇人。上回西征大捷后,朝廷给他封了官。这人年轻,长得又是俊,听说王都不少媒婆都上门给他说媒,结果皇上您猜猜,他娶了谁?”
楚玄轻笑,摇头。
楚椿却嗤笑一声,“这事我知道。他娶了自己的寡嫂。”
“哦?”楚玄好奇。
楚椿说:“皇上,这事去年也曾轰动一时。这薛卫父母早亡,是长兄长嫂抚养他长大,不过他哥哥在几年前上山砍柴摔下山没了。这薛卫封了官后,放着那么多官家小姐不要,偏偏娶了大他三岁的嫂嫂。”
“这小叔娶寡嫂,纵览古今,可真是旷世奇闻。”
看着楚玄低头品茗,并不言语,李清越便道:“虽是旷世奇闻,倒也在情理当中。听说那寡嫂自嫁进家门就对他多加关怀照料,这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对她心怀感激也是自然。”
“更何况,他兄长既亡,留下遗孀无人照顾。”李清越笑道:“如今这样,薛卫也是报了兄长的恩情。”
楚椿本就对薛卫嗤之以鼻,闻言,也不搭话,默默喝起茶来。
倒是一直听他们辩论的天子忽然开口了,“为何一定要说是报恩呢?”
李清越愣了愣。
楚玄悠悠说道:“这薛卫既是未婚,女方又是丧夫,本来男未婚、女丧夫,这桩婚事也没碍着谁。报恩有很多种,他既已加官进禄,并非一定要娶她。换个思维,为何不能是互生情愫,彼此有情呢?”
“这……”李清越转念立刻应和:“皇上所言极是,是臣迂腐了。这男欢女爱本是世间平常事,而且听闻这薛卫的寡嫂早年因过度操劳落下不孕之症,这薛卫还愿娶她,足可见其情之坚。”
一通话说得楚玄神情颇为愉悦。
李清越刚过不惑之年,对于事情的看法不似楚椿这位老臣传统。而后者顺着这个话题,却对楚玄说:“皇上,老臣想先跟皇上讨个罚,再说一件事。”
楚玄:“卿家何出此言?论辈份,朕还得叫您一声叔叔,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吧。”
楚椿是皇亲,论辈份当属楚玄的表叔。
也正是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既然皇上这样讲,那老臣就斗胆晋言了,已经开春,礼部也递了折子,请后宫今年再行选秀大典,充实后宫。”
楚玄听着这话,手拿起茶碗,
轻轻抿了口,才笑道:“这事,容后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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