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忆、有痛苦、还有几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落寞。
随之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一座无形的大山压霎时在她的肩头。
靠在桌沿的手,不自觉地落到桌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不长的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她微微低下头,嘴唇轻启,不觉喃喃自语起来,声音极小,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安景晞,小晞…”
再次闻及有人谈起她,言语心中甚是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像打翻了的调料瓶,在心底肆意翻涌。
她不知是该感到些许欣慰,毕竟她从前带过的兵仍在怀念着她,还是该任由那些曾经的回忆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麻木
还记得在军校的时候,有一次开班会,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得兴起。
同学们便各自畅想自己以后在部队当了领导会是什么样子。
有人拍着胸脯说要进行变态式的训练,那表情宛若威风凛凛的将军。
有人则憧憬着要和战友们打成一片,像朋友一样相处,一起谈天说地。
还有人想象着多年以后,全班同学再度相聚,会不会抱头痛哭,他们的变化又该有多大。
彼时,他们青春年少,朝气蓬勃,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和神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他们。
谁能想到,毕业之后,他们反而被别人训得服服帖帖,曾经的豪言壮志,都在一次次艰苦的训练中化作了脚踏实地的成长。
那些年少轻狂的幻想,也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变得沉稳。
现在想来,好多事情就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就像此刻,战友们对小晞的印象依旧如此深刻,至少她们没有忘记。
曾经有一位优秀的战士,倾囊相授,教会了她们如何在战场上战斗,如何在困境中生存。
那些在训练场上挥洒的汗水,那些在实战中积累的经验,都离不开那位的悉心教导。
言语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追思之中。
心,依旧痛得麻木绝望。
这些年,她以为自己早已学会了习惯。
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习惯了那份深入骨髓的刺痛和生疼,习惯了时不时地想起她,习惯了在没有光的黑暗中独自前行。
每个寂静的夜晚,每一次执行任务的间隙,那份思念都会如影随形。
只是,习惯之后,又能改变什么。
该疼的时候,一分一毫都不会减轻。
该冷静的时候,情绪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失控。
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感,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看似平静,但随时可能会突然爆发。
战友们交谈间隙,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有些不对,彼此悄然互换眼神,皆心怀疑虑。
她们不知队长和女班长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
“队长,你没事吧,你也认识那位班长吗?”
黄筱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关切问道。
言语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透着迷茫和无措,好似刚刚从遥远的回忆中挣扎着回来。
随后,她的身子像是被定住,怔愣了好几秒,方才缓缓站起来。
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僵硬,似乎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痛意。
她握着手机,手轻颤着,脸色苍白无比,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失神和哽咽:“嗯…没事,我那个…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钱我付了,你们记得明天按时到总部汇合。”
说着,她甚至都没敢再看她们一眼。
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疾步朝着包厢门口走去,脚步显得慌乱,那背影好似落荒而逃。
四人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
“队长会不会和那位女班长认识…我们突然提起她,戳到她的伤心处了。”
钱杨目露焦急,跟着起身朝着言语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薛然还从未见过队长这般失态,心里顿时自责不已:“我也不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突然提及的话题,竟会令平时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的队长如此慌忙失措。
许亚颂蹙眉沉声道:“队长刚刚特意问名字,肯定是认识。”
等她们追到店门口,街道上已然不见言语的踪影。
室外的温度依旧闷热异常。
钱杨立刻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她们不担心她的安危,毕竟有着过硬的本事。
只是不想看到向来坚强的队长一个人伤心难过,独自承受那份痛苦。
过去五年多的时间,很多事情都被她们小心地尘封在记忆深处,不愿轻易提及。
自从选拔进入龙战大队,她们曾一次次在大队的光荣榜上看见她的名字。
金色的字体在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上篆刻得格外醒目,和其他一样勇敢无畏的英雄烈士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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