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沈确的表情一滞,微微皱眉:请进。
门把手微微转动,沈明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笑问:方便说话吗?
沈确点点头,将行李箱放在一边:方便,什么事?
沈明杰又是嘿嘿一笑,踱步靠近:在收拾行李啊?什么时候的车?
沈确拉开椅子,坐在窗边,尽可能地保持一些距离:明天下午的车。
诶。沈明杰惋惜地轻叹,怎么不多待一两天呢?你一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过几天又是你的生日,在家把生日过了该多好?能不能请一两天在家过生日?
所里统一安排的返工日期,而且我回去还有项目,不能随便请假。沈确摇头道,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们想见我完全可以视频她顿了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想,她该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们怎么会想自己呢?要说想,也只是想她的钱罢了。
沈明杰撑着膝盖坐在床尾,看着沈确叹息:确实没办法,你从小就懂事,肯定是要以工作为重。律师的信誉最重要,确实不能为了琐事抛下自己的当事人。他抬眸打量着沈确的脸色,低头指着门口骂道,你妈的事情我也听她说了。诶,她就这样,没有脑子的人,孰轻孰重一点都分不清,你工作那么忙,没看见她的消息也是正常的,怎么能到你律所去闹事呢!
我也劝过她了,但怎么也劝不动。你的事业刚刚起步,她倒好,净给你拖后腿。沈明杰拍着膝盖,突然话锋一转,为宁月说起话来,你妈没有文化,没有格局,但她心里还是在意你这个女儿的。你这次回来,她从一周前就开始准备了,你爱吃猪脚,她特地找养猪的人,凌晨四点钟跑去买现杀的猪肉。你爱吃虾,她也是特地跑海边买那种鲜活的基围虾。
她就是嘴笨,净爱说些难听的话。见沈确没有反应,沈明杰又道,我知道你一直怨你妈妈,觉得她在你小时候待你不好。但你妈妈就是这个性子。
你看。沈明杰撸起袖子展示自己的伤疤,这是她前阵子打的,我们都离婚了,她还动不动就拿棍子敲我,害得我大半夜跑诊所里包扎。但你说她不好吧,她又会给你洗衣做饭,天冷了给你买衣服。
人呐,都不是绝对的。
沈确受不了沈明杰这般弯弯绕绕浪费彼此的时间,她深吸一口气,抬头问道: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先看一下案子提前了解情况。
别的倒没什么。沈明杰咧嘴笑了一声,搓着掌心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常年在外,你妈偶尔也会担心你的,不如你把你妈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平时聊聊天,说不定你们就能像别的母女那样和谐呢?
沈确勾着嘴角不屑地呵了一声,起身拿起自己的电脑准备办公:不可能,我的工作本来就忙,不可能还要腾出时间听她家长里短地发牢骚。
沈明杰低头懊恼地诶了一声,抱怨道:你不肯加你妈好友,你妈就把怒气撒在我身上,整天说是我挑拨你把她拉黑的,我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沈确点开文件夹,将电脑偏了些角度,没有回答。
现在经济不景气,我的工资也许久没发了,债主又催得紧,你妈又不断对我发牢骚。沈明杰仰头感叹,这日子啊,真的是没法过了。
沈确的指尖一顿,算是明白了沈明杰此行的真正意图。可笑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恼火。
在她们的眼中,抚育后代便是为了这些吗?
她想花钱买个清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公。凭什么呢?就因为她们给了自己生命,自己这一生都要处在道德的洼地,一辈子都要承受她们无止境的索取吗?
她们生下自己,除了温饱,又提供了什么呢?辱骂和殴打吗?
可若是不给,要是再发生律所的事情怎么办?要是她们找到她家怎么办?
她不想再让林知远看到自己这般不堪的一面。
知道了。沈确不耐烦地关掉界面,双目无神地盯着屏幕,敷衍应道,我会跟妈妈说清楚的。你的经济压力我才工作一年,实在没什么积蓄,我只能给你几百块钱暂时过渡一下。
沈明杰的笑容一滞,僵硬地摆手:嗐,你把爸爸当什么了?你还小,爸爸哪能找你要钱呐?你的钱你自己存着,自己用。临城物价高,平时你多买点好吃的,不要亏待了自己。
他站起身,环顾一圈,拍着沈确的肩膀温柔道:我就不打扰我们家的大律师工作了,有想吃的给我发消息,我帮你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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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天从没有适应状态这一说法,春节一返工,大家快速进入工作状态,每天除了必要的饮食与洗漱,大多都是对着电脑与手机处理案件。
那你晚上还加班吗?林知远捂着手机,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一众好友,故意问道。
许可干脆趴在林知远的肩膀上,耳朵贴着林知远的手机等待着沈确的回复。
不加。沈确摘下眼镜笑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晚要一起回家吃饭的,我肯定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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