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旁边趴着睡的医生看上去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
陈序青尴尬极了,甚至想要不还是出去等池宴歌睡醒再说。
好,再努力一次就走。
陈序青又更靠近一点,用更接近气声的音量一个字一个字叫:池宴歌
池宴歌睁眼,转头,陈序青想后退的时候发现来不及了。
池宴歌的鼻尖停在陈序青的唇前。
陈序青刚还在出声的微张的嘴缓慢闭紧后吞咽唾沫。
全世界为她们安静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要亲吻池宴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p-从前
二十四岁的夏天。
窗台前的绿植被晒得无精打采,玻璃上贴着保持安静、禁止吸烟的蓝色警示,华南二院的心外办公室安静到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熬夜赶完导师交代的病历报告,池宴歌长舒一口气,从颈椎到胳膊都异常酸疼,但她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赶紧起身给回到科室的教授问好。
脸色不好的心外副教授,目光毫不客气地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池宴歌。
牢记导师叮嘱的要避免和这位教授单独相处,没有什么东西要急着带走的池宴歌迅速假装打电话从办公室离开,虽然这个办法她从来到科室实习就在用,特别在这位教授面前用过不下十回。
碰巧,池宴歌的手机真来电话了,她接听着脱下实习生白褂,拿在手上,第六感让她回头看了眼,那位副教授静静站在办公室门口注目她的离开。
恶意凝视让池宴歌的四肢一瞬发冷,加快离开的脚步,连路过同期的招呼都没来得及回应。
地下停车场,池宴歌坐进驾驶位,慢慢调整呼吸,等心跳平缓后按照家里人的指示去市美术馆接人。
按时按点到达半天没见到人影,就在池宴歌低头准备打电话时,车窗被人轻轻扣响,嗒嗒嗒,非常礼貌又规律的三下。
车窗降下,伴随着独属夏季蒸腾的热气,陈序青双眼好奇又卖乖地问候池宴歌
姐姐好。
午间音乐电台舒缓播放着不得不爱,躁动的蝉鸣涌入池宴歌的耳中,而从前那个抱着小猫哭的妹妹刚进入成年后的第一个夏天。
黑发,扎着高马尾,笑容干净、纯粹,让池宴歌终于能忘记先前萦绕在脑海里黏腻的难受。
序青。
池宴歌开门下车,最后站定陈序青面前用手比划了一下陈序青的头顶,放下手的同时笑说,长高好多,差点没认出来。
八月初的天太热了,池宴歌打完招呼就给陈序青开门,两人在车内坐定,池宴歌打开转向灯。
听阿姨说你之前突然跟同学跑去川西,碰上大暴雨差点出事?
这两年,池宴歌都忙着医学院的事情,在生活上跟陈序青没交集,脑海中唯一有限的记忆碎片是前两天陈序青的妈妈到家里吃饭,饭桌上说了好几句孩子长大更不让人省心。
陈序青规矩抱着池宴歌丢在副驾座上、忘记拿走的两本书: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但确实有点叛逆,让我妈担心了。
池宴歌余光瞄陈序青一眼,那抱书正襟危坐评判自身的温顺样子,让池宴歌脸上的笑容比带着笑的声音更快出现。
等到红灯路口,她伸手去拿走陈序青怀里的书,轻轻丢向后座的空位:那怎么样,川西好玩吗?
池宴歌爱用登山释放压力,之前不忙的时候也总是悄无声息一个人出行,陈序青就像从前的她,让池宴歌有点怀念。
还不错。
陈序青嘟嘟嘟回消息的打字闷响声,然后可能意识到自己分神的回答有点敷衍,便快速补充,如果你也想去,下次我可以当你的导游。
池宴歌直视前方跳转的绿灯,释放悬在嘴边的笑意。
好啊。
到饭店停车场,池宴歌让陈序青先上楼,等拉上手刹,池宴歌给未接来电回了通电话。
对方说:谢谢小池,钱收到了。
池宴歌应了声:欢欢晚上还做噩梦吗?
不会了,你上次送她那玩偶,天天抱着睡得很香。
对方顿了下又问,最近你会来南山吗?快两个月没见了吧。
收到第二通来电提醒,池宴歌下车,简明扼要,尽量国庆前再去一次。
导师的电话从地下停车场讲到饭店包厢门口,最后让池宴歌晚上回医院帮忙跟个夜班。
连续半年了,池宴歌轮转在科室需要她的各个角落,临床科研论文几乎充斥在她每一场惊醒的噩梦中,同期说就因为她太努力太任劳任怨,导师才格外爱使唤她。
池宴歌对此除了有点体力不支外,没太多别的抱怨。
她决定这条路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
推开饭店包厢门,墙上挂着一条夸张的横幅,红布金字龙飞凤舞贺陈序青金榜题名。
主角陈序青坐在横幅之下的正中央听训宝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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