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川笑了,手指拨着悬空的文件纸张:“是小姑父来跟我谈项目。”
“啊?”苏丝弦的表情瞬间僵住,这种甲方乙方对换的大事情沈星川为什么不早说。她算是知道小姑姑散场时,对她使得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没关系,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沈星川将纸翻过一页,“专心致志”地去看白纸黑字的条款。
而后,不出所料的听到声拔高音量的指名道姓。
“沈星川!”
“嗯。”目光被字符牵扯着,沈星川抬头的速度慢了些。
下一秒,戴着钻戒的手便不容拒绝的将她膝上的文件夺走,恶狠狠地提醒她注意此刻弥漫在房间内的幽怨愤怼。
但书被夺走的人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只似笑非笑地微动着肩膀,忍得辛苦。
“你还我血汗钱!”
彻底被挑动怒火的苏丝弦直起身子,试图用身高从上到下实施眼神压迫。然而,激烈的情绪带动那双被毯子裹住的双脚。在她向后一蹬时,变作了只扑向猎人的兔子。
眼疾手快的沈星川只来得及拖住她的腰,但随着苏丝弦那抓着沙发背的手指一松,也只能顺势做了肉垫。
伴随着文件啪的一声自由落体到地板上,虚掩的门被推开,一声清亮的童音重重砸向二人的脑袋。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苏丝弦条件反射般的从身下人的脖颈处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直戳站在门口的谢淮安小朋友。
年方十二岁的小表弟将讨要的手掌尴尴尬尬缩了回去,一把捂住嘴巴。那双圆滚滚的葡萄眼滴溜溜地在以少儿不宜姿势交叠在沙发上的二人身上转个不停。
心下大道不好的苏丝弦在左右脚膝盖各自给茶几边磕头拜年后,跌跌撞撞站直了身子。
她抓过沈星川搭在一旁的外套,从里头摸出来最后那俩红包来,一股脑塞到小表弟怀里。
“小喇叭不要大声说话,懂?”
小表弟摸了摸红包的厚度,秒懂的比了个ok,躬身微笑的退出了这方净土。
然而就在门被戴上的瞬间,小喇叭便开始了做工。
“妈咪你快来,我要小声地告诉你一件事情!”
自家小姑姑那向来藏不住八卦的性子苏丝弦可谓是了解的颇为深刻。怕不是明早她一下楼,便能收获全家人的注目礼!
苏丝弦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端的一副讨要公道的模样,咬牙切齿道:“还我清白!”
“换个角度想,他们会觉得合作顺利是因为你吹了我的枕旁风。”沈星川弯腰将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坐直了身子抬手将那被弄乱的衣领扣上,颇有几分展示事实证据的架势。
“刚才,似乎是你先动的手。”
苏丝弦被她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晃得眼疼,扬声反驳这荒唐的话:“那上次还是你先动的嘴呢!”
装断片的人瞬间恢复记忆,属实是医学奇迹。苏丝弦尴尬的眼神东躲西藏,最后落到手里那件大衣外套上。
绒毛细软与淡淡的沉香味道是它不变的底调。随着她的抚摸,点缀在手腕内壁的香水如同那晚她的倚蹭一般,宣告着此地乃是独属于她的主权。
片刻后,整个房间的尴尬气息,随着沈星川的起身向她奔涌而来。虽说那晚是人动的嘴,但残存的记忆里似乎是自己先开口让她将衣服脱了的!
“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啊。”
含糊不清的话是会挂科的程度,衣服是塞到人手里的,奔向卧室的脚步是直截了当的。
“晚安。”沈星川的语气平静,自她身后传来。
苏丝弦好不容易握住跟八百米长征终点线似的门把手,但沈星川用一句同样的晚安让她再次不及格。
“你也是。”苏丝弦没转过身,只觉得这句台词有点烫嘴,连带着脸都烧了起来。
拖着犯蒙的脑子,她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坐在床上复盘往日种种。
牵手拥抱本是情侣之间最小的事情,但她们的进展有着超乎常人的缓慢。
三年来只亲了一口,还不是嘴!不是,这人是戒过毒吗?这么能忍!
苏丝弦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颊。本来什么都没发生,却要自己背上明天的注目礼,怎么想都觉得亏!
于是乎,她拿着手机,狠狠跟王大花吐槽起了今晚的荒唐事。
王大花被催婚催得头大,好不容易找到借口,立刻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好闺蜜先是狠狠肯定了苏大明星与日俱增的吸引力,以及diss了某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拜倒在女神石榴裙下的有眼无珠。而后话锋一转地问道:“那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你就不觉得亏了?”
“人还能大半夜梦游到我床上,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啊?”连想象都觉得浪费时间的苏丝弦翻了个白眼,反问道:“能发生点什么?”
话音刚落,便听得虚掩的卧室房门被人敲了一清两重的敲响。
本该如同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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