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们一直都是绑定的,根本不需要怀疑。
沈沅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刚才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老板,发现他又回到了那种自己印象里冷冰冰地模样,并且,极其阴冷地扫了一眼孤零零站在旁边求助合住的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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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房后,第一天下午节目组并未安排什么强制任务,只是提供了许多场地,供嘉宾们自由活动或约会。
不过显然大家都对悬崖边上的无边际泳池很感兴趣,一方面是天气略热不想做其他活动,另一方面泳装总能吸引更多节目镜头。
既然是底牌,自然不能一开始就揭开,谁也不愿做那个目的性过于明显的人,于是迟迟没有动静。大家吃完饭去房间收拾行李,沈沅也提着箱子和她的室友江浸月回房间。
收拾衣服是个麻烦活,沈沅头疼地将衣服套上防尘袋再分门别类,事忙了一半,门就被牧云瑾敲响。
……牧云瑾邀请她去玻璃栈道上散步。
说实话,沈沅觉得他脑子有病。
下午一两点最热的时候去散步简直要人命,但牧云瑾眼里坚定的光芒直白地透露出他的事业心,几乎要把沈沅打动。她沉思片刻,一咬牙,心想不能输给卷王,为了卖cp和更多的钱,老娘忍了!
于是面对镜头,她假装吃惊地抬起头,唇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顺势挽住牧云瑾的胳膊,两人边说边往楼下走。
开放式楼梯靠海的一侧没有遮挡,风从岩崖边灌上来,带着潮湿咸味与阳光炙热交织的气息。跟拍镜头跟着他们的脚步不动声色地扫过一圈全景,却刚好捕捉到顶楼阳台上的画面,缓慢推进。
傅宴容正倚在阳台的玻璃栏杆边和人说话。
他半侧脸仰着,姿态懒散,笑意疏淡,正闲适地沐浴着透过遮阳棚洒下的日光。长发被时不时拂来的海风吹起几分,像假日电影里镜头为主角刻意停驻的那一拍。
“……我记得以前好像和你说过,这片海岸冬天来的时候更好看……”
沈沅依稀听见了傅宴容说话的声音。
他的语调低而随意,不急不慢,如同一场被风温柔吹开的独白,只是在随口谈论风景和天气。
“嗯。你说温特莱湾冬天的海面是灰蓝色的,像单独打磨过的银器,生日时正好下第一场雪……那时候带我来看。”
宋临俞低声接上他的话。
傅宴容慢吞吞笑了一下:“我都不太记得了,你记这么清楚啊。”
他这句话说得特别轻,大概收音都收不到,只是被风带到旁听者的耳边,让本就留意他们的沈沅听见了几缕模糊的字音。
她忍不住抬头。
宋临俞站在傅宴容身边,肩背挺得很直,眉眼被风影与墨发遮住半截,神情被阳光勾出柔和却倦怠的线条。
如果镜头再近,还能看见他的手腕虚虚搭在栏杆边缘,关节发白,微微蜷起,像在极力按住某种即将泄露的情绪。
这两人之间其实隔了点距离,但不知为何,远远看着,就是莫名很亲近。
牧云瑾嘶了一声,原本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话,却突然停下脚步,带着沈沅靠在拐角不动。
沈沅的目光从远处的两人身上移开,不动声色地拧了一下他的手,接着扫了一眼镜头,凑过去低声问:“牧云瑾,你干嘛?”
“我在学习。”牧云瑾按着她的肩,低声说悄悄话,“你不知道傅老师是我偶像吗?他们俩看起来这么有cp感,一定是因为影帝的自我修养。你看这氛围感,证明他动作点位选得多好——”
话说到一半,牧云瑾就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录音机般闭上嘴。他嘴唇一张一合,接着神情十分不自在地看着远处两人的动作。
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
刚刚傅宴容说完话后,他们都没有再开口。
只是风恰好从阳台那头穿过来,把宋临俞额前的头发吹乱几缕,贴在眉骨边。
傅宴容看着他,神色静了几秒,忽然伸出手。
宋临俞额前那缕乱发被他用指腹缓缓推开,再以掌心轻轻一带,顺着发际压到耳后。他的指腹触感温热柔软,不疾不徐,像一片清风吻过的炙热岛屿。
宋临俞的睫毛轻轻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握住傅宴容的袖口,柔软布料被抓出一道道褶皱,似细小的波纹。
这样微小的亲昵让宋临俞觉得幸福又痛苦,他面对傅宴容时总是如此。
幸福在于重新获得这份温柔,痛苦在于他让傅宴容等了太久。
抽签时,傅宴容说的那句表白的玩笑真是玩笑吗?
宋临俞很清楚,不是。
所以那一刻他恨到想杀了苏唐,但更恨当时无能为力的自己。
傅宴容带着笑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似高浓度的烈酒,辛辣苦涩,把他的思绪搅得零碎杂乱,心脏也染得酸疼。
身体的应激反应让宋临俞无法思考更多,如果不是傅宴容在身边看着他,宋临俞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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