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忙些其他事,至少不会虚度光阴。”
未听见自己心中想听的,这回的兰昀蓁倒也得休便休,嗔眸直扫了他一眼。
贺聿钦悉数照收,见她脚背上的药膏已没了光泽,便以穿袜子为借,利落低首,为她将袜子仔细穿好。
“起先还没有这么红,也不知会不会留疤……”兰昀蓁低头凑过来看,声音低低的。
贺聿钦笑道:“自己不是医生?”
“我又并非专攻于此,哪会拿得准?”兰昀蓁瞧着那片红,心中有些怅惋。
本以为,刘管家端给老太爷的润喉茶应是不会太烫的,可谁料,那茶汤竟可将人烫伤,许是也有脚背上皮肤薄的缘故。
哪个女子愿见自己的肌肤上有瑕疵?
“不会留疤。”贺聿钦将长袜扯上,遮掩住她直盯着瞧的那块肌肤,“脱些皮便会恢复如初。”
“你一眼就能瞧出?”她好奇。
“从前在军中,帮着救治过几个烧伤的伤员,这种烫伤膏是军医特调出的,很是管用,想来滚水的烫伤会好得更快。”
兰昀蓁仍低着首,发丝自然地垂落至肩前,离他很近。
似有若无地,空气之中又散发着那股发间幽香。
玫瑰香与往日略有不同。
“换了一款发油?”贺聿钦凑近了些,青丝轻拂过他鼻尖,勾起微微痒意。
“这你也闻出了?”兰昀蓁看了他一眼,眸底含笑,“前段时日,府中的老管家换了一位,新来的管家欲在府里捞些油水,自得从采买中做些手脚。”
兰昀蓁又何尝觉察不出?只是那刘管家是聂纮的人,聂纮一心与聂缙争权,又忙于“伺候”老太爷,她乐见其成,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胆子都是纵出的,眼下聂纮尝到的甜头愈多,到最后便愈恣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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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府庭院之中,那棵老榕树终是被砍倒了——是聂纮使唤着园丁,趁着聂老太爷病危时砍去的。
其后三日,聂岳海的病况竟稀奇地日渐好转起来,这便更使聂纮得意坏了。
聂府客厅里。
聂纮正倚躺于红木太师椅上,悠闲翘起二郎腿,欣色敲着手中那柄梅鹿乌金木折扇。
放眼望去,庭院之中,只空留下一尊粗壮低矮的树墩,没了榕树枝叶遮蔽,午时的日光敞阔许多,倾洒满院,
“爹今日要出院了吧?主卧得好好收拾一番,让他老人家安生休养。”聂绮坐在一旁沙发上,手捧一本当下最新刊的《良友》杂志,一边垂眸瞧着,一边动动嘴皮,吩咐着身旁的丫鬟。
丫鬟静静地应下去了。
屋子东南角却传来一声轻哂,聂纮抬臂哗一声抖开那折扇,悠悠自得地扇着微风:“诶呀,我早说,这榕树不容人,得早些将其砍去,才能保家宅平安。这不,树一没了,老爷子的病也好转起来,早早地听我的不就对了么,何必让他老人家吃那般多苦?为人子女,如此当真是不孝呐。”
聂绮听了这番话,视线从时髦服装款式的画报一面挪开来,瞧了自家兄长一眼。
她是不愠恼的,因着聂纮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是专说给另一人听的。
聂绮抿了抿嘴,低低地刻意轻咳嗽两声,眸光似有若无瞟过坐于另一边单座沙发上的聂缙。
后者的面色阴沉,她只好将打量的目光收回,换了个姿势,事不关己地倚在长沙发上,继续翻动着指间的杂志页。
“等他老人家回府,瞧见庭中树没了,我看你要如何同他交代!”聂缙冷呵一声。
“爹的病将好了,这难道不比一棵树来得令人高兴?”聂纮不以为意,“风水这东西,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不能不信。我看呐,等爹今日回来,还得再请那位大师来府中一观,风水好了,才能将病养好不是?”
聂纮自若一笑:“经历这么一遭,说不准,他老人家日后也得迷上风水了。”
聂缙的面色更冷上几分。
兰昀蓁在楼梯口处听了半晌,此时不急不缓地下了楼:“老太爷既要回府休养,老翟叔怎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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