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过分呢。”
司子境眯着眼眸笑着与其对视一瞬,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转而看向四周那些衣着华丽的商队掌柜们:
“举杯邀明月,跪地捡碎银,这是这世上大部分人一生的写照,许都统你作为密侦司总长的亲徒弟天生就与他们有本质的不同,但你却依旧如此严明奉公,应当是有想要实现的理想吧?”
“这与你何干?”
“我只是觉得你的理想,可能和相国大人他的理想有着一些相似之处。”
“呵,他的理想?”
听到这话,许梦溪忽地轻笑出声,狭长的美眸之中带着一分讥讽:
“行屠害忠良,排除异己之行不义事,这便是他的理想?奉天子授之权柄,行窃国之不忠事,这便是他理想?妄起战端,于天下生灵于涂炭,这也是他理想?!”
“”
司子境眼眸流露一抹思索,认真的回道:
“这些都是实行理想的手段,而非最终的目的。”
许梦溪忽地顿住脚步,侧靥清冷如雪:
“那么司先生,要用如此腌臜手段,才能实现的理想会不会已经在这个过程中变了味呢?
“把权力的争斗包装成中兴大炎的理想?是窃国而王己才对吧。
“司先生,
“道不同,不相为谋。”
“”
话落,沉默。
二人一路无言,并肩行入了门洞,又以朝廷文牒通过核验进入了镇西府城。
许梦溪走在前面,司子境半落跟在后面。
他的眼神盯着对方那晃荡的马尾,随着街边行人在余光中不断掠过,眼眸之中带着的笑意逐渐阴冷。
此时他其实已经确认黄施维那家伙完全是骗他。
在汇报进展之时,他已然问过了娄姬对方与三公子的关系,总长大人的回答很简单,之于这女人,多半只是三公子的恶趣味。
既然对方与三公子无染,又已然表明决绝的态度,司子境有些犹豫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再此直接杀掉这位密侦司总长刚正不阿的亲徒弟。
倒不是因为许梦溪方才的那番言论。
这种言论,他听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次了,完全不考虑现实情况的腐儒之言。
更不是因为许梦溪挡了相府的路。
一路西行,此女不借助外力一路追查至此已然说明了其的能力,但也顶多只是一个将才器量,螳臂何以当车?
他想杀她,是因为她的身份。
活人没什么大用,但死人却能拿出来做文章。
许梦溪死在这动荡的西疆,不但不会对相府造成任何影响,相反甚至还能将她的死扣在秦家的脑门上,以此来联合那位密侦司的大人物。
心中快速计算着此举的风险与利益,司子境缓缓从身后接近了那晃荡着马尾辫的女子。
而也就在这时,
“嗡——”
一声响彻整个镇西府的嗡鸣骤然在天际之上扩散开去,与此同时,司子境察觉到一股压抑到令人骇然阵法气息骤然锁定了他。
下意识抬眸望天,
一层半透明的光膜已然在天穹之上迅速编制构筑。
镇西府城的护城大阵,被完全启动了
疑惑与警惕在心间蔓延之时,属于黄施维的声音悄然响起在他的耳边:
“司先生,来府衙一趟,三公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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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至
当司子境独自来到府衙之时,黄施维已然在门口静候多时。
留意到对方眼中的不悦,司子镜一边上前,一边毫不在意的笑道:
“许久不见,一见面就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司某可当真有些害怕呢。”
黄施为不冷不淡,盯着对方的眼睛:“方才你是想对许梦溪出手,对么?”
“没错,我确实是想杀了他。”
司子镜丝毫没有避讳,直视对方:
“怎么,现在三公子可就在府衙里面,你还打算扯你的那张虎皮来庇佑许梦溪?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他。对于相国府而言,完全是利大于弊的。”
黄施为眼眸闪了闪,没有继续强硬,转而说道:
“如今三公子在此,关于许梦溪的处置方式,我觉得伱应该要请示一下他。”
“这是自然,我们进去吧。”
司子镜微微一笑,饱含深意的说道:
“黄兄,司某能看出你对于那许都统的重视,那丫头的性格也确实值得这份重视,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这种摇摆的态度在当下的环境中可是大忌。
“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
“多谢司先生提醒。”
“哈哈,这倒是不用了,咱们毕竟都是为相国大人做事。”
在黄施为的带领下,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镇西府衙。
突然展开的城防大阵明显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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