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安笑着点头,道:“喏。”
他将那包糕点递过去,看着谢明夷激动的模样,心中不禁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谢明夷一刻也等不了,赶紧将油纸打开。
看到里面躺着的如意糕,欢喜地叫了一声,“太好了!我看话本上说小姐喜欢吃如意糕,便好奇这如意糕是什么味,这下总算能尝尝了。”
说着,他将糕点放入口中。
轻轻咬了一口,是软软的口感,谢明夷眉头紧锁,认真品尝了一下。
随即苦着脸,将那块如意糕丢回去。
“什么嘛,根本就是普通的糯米而已,食之无味。”
谢明夷嫌弃地撇撇嘴。
贺维安只觉得他任性的样子着实可爱,心头蓦地一软。
便捧着如意糕,凑到谢明夷跟前,放轻了声音,道:“这是我跑了几条街才买来的,且是最后一份了,险些跟一个人打起来呢,好不容易才抢到,明夷就这样嫌弃吗?”
他知道谢明夷耳根子软,心也软。
果然,一见到贺维安佯装可怜的模样,谢明夷便真有几分愧疚。
他轻咳两声,道:“那好吧,既然是刺史大人为我费尽心思买来的,那我就再吃几口。”
谢明夷把那块如意糕重新拿回来,一边小口咀嚼,一边指着贺维安说:“不过说好了,就这一回,要是下次还有不好吃的东西,我说什么都不会吃的!”
“遵命。”贺维安自是笑着应答。
他连官服都没来得及脱,便急匆匆赶到后院来。
而每每准点回家,从不参加他人宴请,同僚们都说,他必定是金屋藏娇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竟能把刺史大人的心勾得这么紧。
对于这样愈演愈烈的传言,贺维安只是不置可否。
他确实被勾了心了,只要一想到谢明夷前来迎接他的样子,他便心痒难耐。
在外表现得清心寡欲的刺史大人,其实私底下是这样灼热地期盼着一个人。
看着谢明夷乖乖将如意糕吃掉,贺维安满意一笑。
养病以来,谢明夷总是食欲不振,贺若昭特意叮嘱过,一定要想办法让谢明夷多吃一点,否则伤口如何长得起来?
贺维安变着法子吸引谢明夷吃东西,他发现谢明夷无聊时喜欢看话本后,便伏案拿笔写话本到深夜,亲手创作了一本又一本情节生动、故事跌宕起伏的话本,当然,这些话本里面不时掺杂一些人的吃食描写。
接着他便让丫鬟将这些话本拿给谢明夷,说是在外面买来的,让谢明夷自然而然地看起来。
贺维安相信,这样一定能勾起谢明夷的馋虫。
目前来看,他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谢明夷将剩下的如意糕塞给贺维安,眨眨眼,无辜道:“我没有说我要吃那么多,我只是尝尝而已,你得把这些都吃掉。”
贺维安自是欣然答应,“我向来不挑食的。”
但他很享受谢明夷盯着他看的感觉。
谢明夷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耳朵一红,移开眼睛,道:“……到时间了,得去看看小景了。”
那天为十五皇子选名字,皇帝附在他耳边,向他说出了最终选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皇帝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宜景,是那孩子的名字……”
现在回想起来,皇帝称宜景为“那孩子”,肯定早就知道了宜景的身世。
但他还是选择包容,没有揭穿。
只要一提到宜景,谢明夷的神色便有些复杂,眼神也黯淡不少。
他难免想起生辰那天的血腥。
贺维安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夷,你看。”
谢明夷回身,顺着贺维安的目光,抬头看天。
一群洁白的鸽子自北方而来,飞过宁州的天空。
啪嗒
皇宫。
张德福抱着拂尘, 站在殿前。
两根巨大的柱子矗立在他身后,破败的宫殿经过上千工匠的精心修缮,现下已是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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