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千鹤放下托盘坐下来,轻笑了一下:
“我也不是成天带着他跑。我们又不是一家人。”
这话显然话中有话,春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但樱木千鹤似乎也不期待她机灵地回应,说了声“我开动了”,开始用餐。
春那悄悄叹了一口气。她原本希望至少早餐可以自在地享用,但看来期待落空了。
话说回来,樱木千鹤宣称的场“不是一家人”,用意何在?确实,的场和理惠还没有结婚,但如果已经订婚,一般来说,不是已经形同一家人了吗?这么说来,昨天晚餐提到这件事时,樱木千鹤的态度有些不自然。是理惠和的场的婚事有什么变数吗?
春那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正喝着汤,樱木千鹤问:“静枝女士几点会来呢?”
“她说九点半左右会过来。说得先处理一些手续,才能使用昨天那间会议室”
“这样。”樱木千鹤点点头。
“您找我姑姑有事吗?”
“不,没事。只是想到她没有住饭店,两头跑应该很麻烦。”
“这里很近,应该也还好。她平常好像就会来这附近采买什么的,而且也有车。”
“倒是,她居然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生活,我真佩服。都不寂寞吗?我实在是没办法。”
“姑姑说她习惯了,而且一个人比较自在。”
“是吗?不过她的话,或许很适合。”
“适合?”
“你姑姑那麽漂亮,又很神秘。一个人住在远离人烟的独栋房屋,简直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冰雪女王》。不过我过世的外子常说,静枝女士还那么年轻,实在可惜。她没有对象吗?”
“我不清楚,”春那偏了偏头说。“我没有听姑姑提过。”
“我觉得不可能没有。毕竟她长得那么美。只要有那个意思,梅开二度完全不是问题。”
“或许吧。但姑姑经济方面很宽裕,觉得没那个必要吧。”
“确实,若是金钱方面不虞匮乏,结婚也没有意义嘛。可是就算有个男友也不足为奇吧?你也这么想吧?”
“这个嘛,唔”
为什么她要问这些?春那更介意这件事。
就在这时,春那眼角捕捉到有人朝这里笔直走来。是的场。他向春那轻轻颔首后,低身附耳对樱木千鹤说了几句话。
樱木千鹤有些惊讶地回视的场:“理惠这样说?”
“是的。”的场点点头。“她说她已经出门了。”
“怎麽这麽突然?”
“她说她不想后悔。”
“说这什么话”樱木千鹤放下筷子,抓起手提包站起来。似乎准备到外面打电话。
目送她的背影后,春那和的场对望了。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拉开椅子坐下来。“理惠好像要过来。”
听到两人简短的对话,春那就这么猜想,因此并不意外。
“理惠小姐的身体还好吗?”
“这是的,我想应该没事。”语气有些含糊。问题似乎不在身体状况。
可能是注意到春那讶异的反应,的场有些迟疑地开口:
“其实理惠本来要参加验证会,是千鹤女士说服她打消念头的。”
“咦!可是昨天不是说,理惠小姐只要想起命案,就会陷入恐慌”
“那是案发不久的时候。有两星期左右,理惠确实是那种状态。但她渐渐振作起来,做完七七的时候,人已经平静下来了。对不起,昨天我觉得得有个缺席验证会的理由,所以撒了谎。”
“为什么不让理惠小姐参加?”
“是千鹤女士决定的。她说理惠动不动就情绪失控,没办法理性思考,只会给大家添麻烦,樱木家她一个人代表就够了,没必要两个人参加。”
“可是,理惠小姐联络说她还是想来吗?”
“刚才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也是当事人,参加是天经地义的事。这话一点都没错,所以我没有反对。她说要搭新干线来,我要去车站接她。”的场看了看手表,起身说:“得在那之前填饱肚子才行。”
春那把最后一块牛角面包放入口中,收拾空掉的餐盘。不出所料,没办法好好品尝早餐。
离开餐厅时,她问柜台小姐,有没有一位姓加贺的先生来过。柜台小姐问他的房号,春那回答,小姐说加贺七点整来过了。好像老早就用完早餐了。他那么早起做什么呢?或许他敏锐的头脑早已开始旺盛地运转,蓄势待发地准备参加今天的验证会了。
春那离开餐厅,前往电梯间的路上,看到樱木千鹤正在走廊旁边的沙发讲电话。是还在跟理惠说话吗?樱木千鹤的侧脸严肃万分,完全不见平时的余裕。
春那正一边补妆,一边查看朋友传来的讯息,这时接到了加贺的电话。讯息当中,也有些是邀她去玩或是吃饭的。当然,他们都知道春那遭遇的悲剧,文字也都顾虑到她的心情。春那觉得老是让朋友们为她担心,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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