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问晚餐,交给您决定。因为我是陪您来的,完全是局外人。”
“可是,总觉得现在您比我们掌握得更清楚。”
“没这回事。”加贺把白板上的内容擦得一干二净,放回板擦。“关于命案,我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了,但我对各位仍一无所知,是张白纸,就像这片白板。这样不可能挖掘出真相。”
这别具深意的话,让春那感到纳闷。
“要查出真相,需要了解大家吗?”
结果加贺严肃地看了春那一眼,说:“我们先出去吧。”
两人一同离开会议室,前往电梯间。这段期间,加贺默默无语。
春那犹豫着是否该说出那封信的事。加贺这个人似乎确实值得信赖。感觉即使向他坦白,对春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最起码若是要求加贺向其他人保密,他应该会遵守约定。
电梯抵达五楼。开始往客房走时,加贺忽然说:“凶手怎麽知道绿山墙没有人住呢?”
“咦?”
“假设凶手桧川大志盯上各位的理由,是因为他看到各位热闹地在烤肉,心生嫉妒。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各位当中,没有人住在绿山墙?就像监视器拍到的,他对绿山墙过门不入。”
“被您这么一说”
“桧川掌握了参加烤肉会的成员有谁,在这个前提犯下凶案——是不是这样推测才对?”
来到春那的客房前了。春那停下脚步,仰望刑警。
“加贺先生的意思是,桧川说杀谁都无所谓,这话是假的?”
“是的。”加贺的眼神冷峻。“我认为至少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但他知道只杀死目标不会被判死刑,因此又随机挑了几个人陪葬也说不定。”
“可是,我不认识桧川,其他人也都说不认识。”
“也有可能你们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你们。人不晓得会在什么地方树敌招恨。愈是社会地位不凡、交游广阔的人,这样的风险愈大。”
“这我知道,可是”
“再说,”加贺放低了音量接着说。“无法保证每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加贺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人和桧川有关?”
“所以我才会说,如果不深入了解各位,就无法挖掘出真相。”
春那感到心跳加速。她深呼吸,试图抚平情绪。
“晚餐要怎么办?”加贺问。
春那吁了一口气,盯着自己的手。
“七点我会去主餐厅的包厢。”
“没问题。”加贺说完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春那坐到床上,反刍着加贺的话,这时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是金森登纪子打来的。
“喂,我是春那。”
“我是登纪子。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我在客房休息。”
“那太好了。不好意思啊,丢下你跟加贺先生两个人。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没有。加贺先生真的好厉害,请他来真是对了。”
春那说明加贺揽下验证会的主持,对全局掌控得无可挑剔,让诸多疑点清晰浮现出来。
“加贺先生主持会议?有点难以想象,不过他来主导的话,一定会是那样吧。”登纪子的声音并不惊奇。“别说疑点了,接下来可能有更多事情浮上台面。”
“更多事情?”
“通往真相的重要事实。如果有人有所隐瞒,而那些事与案情相关,绝对逃不过加贺先生的法眼。你要记住,在他面前,谎言是无所遁形的。”
登纪子的口吻实在过于武断,让春那有些困惑。“这样啊”
上一刻她才刚听到加贺说“不能保证每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唔,你很快就会了解了。倒是春那,你自己还好吗?既然是验证会,应该得一再回顾命案细节,我很担心你撑不撑得住。”
“谢谢学姊,我好得很虽然也不到这么好,但我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还撑得住。”
“这样。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学姊那边呢?你父亲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登纪子的轻笑声:
“好久没回老家了,我正在悠闲地孝敬父母。后天应该就能回东京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那,好好加油喔。到时医院见吧。”
“好的。”春那说,挂了电话。她盯着手机,心想登纪子说父亲身体出状况,果然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应该不会说什么“悠闲”吧。而且不是不小心说溜嘴,应该是刻意这么说的。八成是为了让春那看穿她的谎言。
看看时间,已经超过六点五十分了。差不多该离开客房了。
把手机放回皮包时,她看见那只信笺写着“你杀了人”的信封。她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加贺。她害怕会把事情闹大,但继续隐瞒,应该不是好事。
你要记住,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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