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血压不稳。”季宴川顿了顿,“她最近总唠叨着想见你,你有空回家看看她,奶奶年纪也很大了……”
季博康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让你来的?”
“嗯。”季宴川点头,“她说,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季博康轻叹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我知道了。”
随后重新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有空我会回去一趟的。”
季宴川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
随后,季宴川又继续说道淡淡的说道:“我离婚了。”
那些封尘的往事。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听到季宴川的话,季博康手中的青瓷茶杯的手一顿,微微倾斜,茶水溢出,在红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褐色的水痕。
他却没有动,只是轻轻将杯子放下,目光沉沉地看向季宴川。
“你离婚了?”
季博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秋天的雨总是很快,说来就来。
季宴川看着窗外的雨,模糊了他看向院里菜园子的视线。
他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季博康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责备:“乔汐是个好姑娘,就算当初结婚的时候有些波折,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放不下?”
季宴川依旧沉默,目光落在远处被雨水冲刷的庭院,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枝叶在风中摇曳,像是无声的叹息。
季博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是她提的?”
季宴川的指尖微微收紧,但很快又松开。
他转过身,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已经离了一阵子了。”
季博康摇了摇头,目光复杂。
他虽与乔汐接触不多,但每次见面,都能感受到她的温婉和坚韧。
他原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现在看来,季宴川心里的结,从未真正解开过。
“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在这儿住一阵子吧。”季博康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就当放松放松。”
他以为季宴川是受了情伤,想要到他这里来养伤。
季宴川没有回应,只是忽然开口:“最近,乔汐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季博康一怔,收回手,重新坐回椅子上:“什么男人?”
“司景深。”季宴川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开始接近乔汐。”
季博康皱眉,思索片刻后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季宴川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父亲。
“他对季家的事情很了解,前段时间还刻意制造负面新闻,压低季氏的股价,并趁机收购了15的股份。”
季博康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早已退居幕后多年,公司的事情早已不再过问。
他有些茫然:“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季宴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走近,声音低沉而冷冽:“那他的母亲,司静,您认识吗?”
“啪——”
季博康手中的茶杯猛地滑落,砸在地上,碎成几片。
茶水溅在他的裤脚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司……静?”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季宴川盯着父亲的反应,眼神愈发深沉:“看来,您认识。”
季博康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扶手,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闪烁,对季宴川的问题避而不答,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她……还活着?”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季博康苍老而震惊的脸。
……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海市淹没。
季博康站在司静破旧的出租屋门口,皮鞋上沾着泥水,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他抬手敲门,指节在木门上叩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在他自己的心上。
门开了,司静站在门内,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手指紧紧攥着门框,指节泛白。
“博康……”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季博康喉结滚动,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又涩又疼。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低低地喊了一声:“司静。”
屋内很简陋,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本旧书,窗台上摆着一盆快要枯萎的绿植。
季博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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