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向来不太喜欢在嘴皮子上闲扯,做下什么决定,也难以更改,所以知道这事儿八成能成之后,只随意的挥了挥手:
“卓资的孩子还小,老是出门在外也不像个话,该干活的时候干活,该教养孩子的时候就得教养孩子,不然成天在外头跑,等他回来,没准孩子都认不出他了。”
“就这样定,往后若是孩子大了一些,你们家中也清闲一些,没准我会改主意的,到时再问过卓资意思,要是多跑,只要外出在外,也会给他多贴补些。”
这算是极好的待遇。
别人跑商,别说是什么休息,贴补,就算是一个月三十天都在外头路上跑着,也未必能被主家多看一眼。
马氏与单拓对视一眼,当即就要跪下谢过。
叶青釉同自家老爹赶忙将人捞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别做这些繁文缛节,往后婶子别让我喝羊奶就行。”
这话可算是把在场几人都给逗笑了。
叶青釉顺势抽身,去看顾自家的铺面门脸修建的如何,何时能够开业。
铺面的门脸修建比叶青釉想的要快很多,几乎修了个十成十。
往后几天的功夫里,叶青釉又同自家老爹喊了几个木匠,为铺面安了气派的漆门,打了几套座椅,又打了几个古朴沉重,用来陈设瓷器的柜子,又打了全套的柜房,雕花窗,买了柔纱挂帐
总之,虽然这回没有烧瓷,但活是一点儿没少干。
不过好在最后铺面的结果也比原先预想的布局要好的多。
门面窗花装饰古朴典雅,推开精雕细琢的红漆木门,便有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叮叮咚咚,似是在欢迎每一位顾客的到来。
铺内窗明几净,光线柔和,日光穿透雕花窗棂,淡淡的黄光映照出墙上挂着的几副画卷。
一幅幅没骨画上,描绘着花鸟鱼虫,画下边则是一排排光滑而沉稳,整整齐齐的小格子。
每个小格子都不大,里面摆放着神采或浅或浓,空灵剔透的瓷器。
店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这是特制的香料,既可清新空气,又能增添一份雅致的氛围
别说是叶青釉这个一手操办的人欢喜,连叶守钱与单拓这样毫不明白什么美感的糙汉子,见了也觉得忘俗,每每来到铺面前,都要刮刮干净自己鞋底的灰再进门,以免脏污了地面。
叶青釉对此十分满意,却没忘记另一件事情来——
“阿爹,咱们挂越大公子送来的那副牌匾吗?”
越大公子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还没忘记在铺面开业前送来了一副牌匾,上书【青釉堂】三字,显然是希望叶青釉以此为铺名。
叶守钱瞧了瞧没挂上去的牌匾,上面的金字亮眼夺目,直叫人声势都矮了半截: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吃越大公子这碗饭,却又做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人家好心送来的牌匾都不挂这种事儿吧?
叶青釉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也没多想,直接让人挂了上去,这才问道:
“原先定下的几百个‘四裹’木盒,那掌柜给咱们送过来了吗?”
这事儿叶守钱清楚,指了指后院的位置:
“在里面呢。”
“这东西要怎么挣银钱,买瓷器送个盒子吗?”
买盒子,送瓷器!
买瓷器送盒子?
叶青釉露出一个笑:
“如果买瓷器就送盒子,那咱们可得亏本。”
由于这段时间让吴家父子尽力烧窑的缘故,现在青釉堂里面的瓷器,绝大多数都是出自吴家父子之手。
换句话来说,大多瓷器都是器型中规中矩,釉色也趋于中等,甚至吴锡平做的那一部分还会中等偏下一些。
这样的瓷器只适合批量出售,不适合做买赠,更不适合送盒子。
如果只购入一个或是几个的瓷器,一来盒子的价值大于瓷器,她们会亏本,二来少不得有人为了盒子做出买椟还珠的事儿来。
这些,可不是叶青釉希望看到的东西。
叶守钱有些没明白,叶青釉想了想,还是笑道:
“我准备搞个开业活动只要有人买盒子,就送瓷器。”
啊?
不是买瓷器送盒子,而是买盒子,送瓷?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可他们也不是专门做盒子的匠人啊!
叶守钱一头雾水,叶青釉这回没有多说,只是挨个又最后检查了一遍盒子,确定这批盒子全都没有纰漏,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开始正式准备隔天的开业事宜。
铺面开业的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着实是不简单。
若是换作平常人,寻个平平无奇的清晨,放几串鞭炮,上几炷香,再同来往的街坊邻里说几句场面话,就已经算是开业。
可叶青釉心中所想的,远远不止是平平无奇,毕竟她却有野心而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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