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栩莫名从对方不耐的神情中看出些无所适从来。
他想,秦御刚来大梁那几年,应该也被这样指点过,那些人不敢当着他的面乱嚼舌根,背地里却不知道会说什么污言秽语。
“做什么呢?”
冬树和听雨将周围挡着的百姓驱散,洛知栩便一步步走到秦御面前,他站在他身前,看着那名少女以及指点不休的几位百姓。
他勾唇:“我当是什么,一枚破玉佩,这东西我都是用来打赏下人的。”
“这位是……”太守本就见秦御贵气逼人,不敢多做什么,这会又瞧见洛知栩就更不敢多言了。
洛知栩冷笑:“你若不知,便去询问,我只问一句,此事该如何处理?”
太守擦了擦冷汗:“自然是如实赔偿便可,这起子小事不至于闹到牢狱中。”
闻言,洛知栩面色愈发阴冷,他看向那姑娘:“你说他撞你,可有证据?”
“这还要和证据?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我从旁边出来他便径直撞上我了!还讲我阿娘的遗物给撞碎了,只是赔偿如何能够!”那姑娘双目通红,看上去倒真是有些狠。
“你从何处出来?当时在做什么?你为何不曾好好看路?”洛知栩声音又急又重,“回答!”
“我、我……我就是从他身旁,他不曾瞧见我……”那姑娘有些急,下意识看向方才一直为她说话的几人。
洛知栩瞬间便明白了,这般低等的骗局,竟还想诓骗他家王爷!
他冷笑:“你说你从旁边出来,这果脯铺子两旁是什么?客栈和酒馆,且不说你一姑娘家家为何从此处出来,便是出来,那你去做什么?是有朋友在此处暂住?还是有酒要买?那你的酒呢?”
见她不说话,洛知栩又说道:“就当姑娘只是随便逛逛,我夫君,身高腿长,挺立悍拔,锦衣玉冠,你竟是瞧不见?还是明明瞧见了,却要故意往上撞!”
闻言百姓一片哗然。
让他们震惊的并非那姑娘说谎,而是洛知栩口中的“夫君”二字。
王太守瞬间愣住了,他盯着那两人仔细看,终于想起来了!
可不就是前阵子梁京城成婚那两位吗?!
西川府城
“我——”
“别吵了!”随着王太守冷喝一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他冷眼看着那姑娘,“孰是孰非你心中有数,原价赔偿你还不依不饶,若再有不满,便随我去堂上辩驳!”
这谁敢?
百姓们都怕官,见着衙役官差都害怕,何况是太守,这会见太守发火,早就吓到了,哪还敢闹?
洛知栩扬唇:“既是要照价赔偿,那便请城内的玉器掌柜来瞧瞧吧!这玉佩若当真昂贵,可不能短缺了你们。”
此时自然是洛知栩说什么便是什么,太守立刻让人将这条街玉器店的掌柜寻来。
掌柜拿着那几块碎玉嗤笑:“这叫什么玉?不过是用色泽相似的石头打磨而成,这东西若是叫玉,那我铺子里的叫什么?”
这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
把那姑娘分明就是和那些起哄的是一夥的,摆明了从他们进城时就盯上了,只等着坑蒙拐骗,诈他们的银子!
太守脸色黑沉,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些骗子全都带走!都散了!都去做事!”
百姓们瞬间一哄而散,不敢再继续听下去,只是偶尔还会偷偷摸摸的盯着看。
太守有心想和他们多说什么,可想到这是大街上,便将心思压下去,恭恭敬敬将他们请到自己的太守府了。
上座空着,王太守自然不敢坐,便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位,恭敬道:“实在不知王爷王妃前来,有失远迎,是下官失职。”
“确实失职,在你管辖的府城,居然还能发生这种明目张胆行骗之事,可见你疏于管教,想必受此害的不在少数!”洛知栩端着茶杯闻了闻,却并没有入口。
“是是,下官一定会好好调查此事……”还有些凉意的天儿,王太守却是出了一身的汗,他偷着看看秦御,觉得对方有些奇怪。
这洛世子都嫁给他了,在外人面前独揽话权,这位高权重的王爷居然无动于衷?
秦御掀起眼皮看他:“看本王作甚?”
你看本王敢说话吗?
王太守尴尬的笑笑,颇有些臊眉耷眼的意思。
“行了,我们本就是路过,你好好做事便是。”洛知栩说着轻咳一声,却始终没有动茶盏。
“王爷王妃别怪罪,小地方没有好茶叶,这是我府上种了一小片,才拿来招待您。”王太守说。
洛知栩轻笑一声,象征性的抿了抿一口:“尚可,你无需在意我们,只是此事再不能发生,否则岂非要百姓说你这个太守玩忽职守?”
王太守立刻严肃应声:“是,下官明白。”
“咱们走吧。”洛知栩起身,秦御立刻跟上,他扭头,“不必送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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