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照不适地抓住那作乱的发梢,沉声道:“能不能管好你的头发?”
温明惟闻言将长发拢到另一侧。
谈照:“继续交代,情史呢?”
“……”
温明惟突然沉默了下,瞥见他表情,谈照冷哼了声:“怎么,有念念不忘的前任?”
“没有。”温明惟说,“我没谈过恋爱,说了你们都不信。”
“知道我不信你还瞎编?”
“真的。”
温明惟无奈:“我以前只有过一次喜欢别人的经历,但没和他谈过。”
“是谁?”
“一个朋友。”温明惟停顿了下说,“……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谈照冷冷盯着他。
“很久以前的事了。”
温明惟轻声细语,嗓音有点飘:“当时——我家的实际情况比我刚才讲得更紧张些,出于某个复杂原因,我小时候经常挨打,身边所有人都看热闹,只有这个朋友为我出头,替我挨打,好心照顾我……”
谈照皱眉:“你从小就喜欢他?”
“不,我小时候不开窍,满脑子只有野心,不想别的。虽然他对我最好,但也只是朋友而已。”
“……”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才发觉自己喜欢他,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按理说,当时可以试探一下,可惜我太忙,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少,没精力谈恋爱。”
“然后呢?”
“然后,”温明惟克制的声音里滑过一丝颤抖,“我没想到,就在我终于有精力也有勇气,决定主动向他表白的那天,他突然——”
说到这里,他艰难地止住话音。
谈照接了句:“跟别人在一起了?”
温明惟没回答,谈照当他默认,顿感喜闻乐见:“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还有自作多情的毛病。”
温明惟不以为意地笑笑,把短暂偏离的情绪拉回正轨:“总之,从那以后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应该趁早追求,把他留在身边,不要错过。”
他的视线重回谈照身上:“如果我能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还想追他?”
“不,是你。”
温明惟说:“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谈照,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
谈照正襟危坐,可温明惟挂在他肩膀上越贴越近,好像想亲他的瘾症又犯了,即使知道这样不矜持也无所谓,就是要倒贴。
谈照因刚才那番往事不悦的情绪平复了些,决定给温明惟一个倒贴的机会。
“你知道我不喜欢谈恋爱,”谈照把手插进温明惟的头发里,无师自通地享受到一种掌控欲,按紧他后脑,“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就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不能连追都不追,就答应你吧?”
“……要追多久?”
“我怎么知道?”谈照哼了声,“看你表现。”
摩耶之幕(7)
离开靶场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温明惟和谈照几乎把每种型号的枪都玩了一遍,尽兴之后驱车回家,温明惟搭的是谈照的车。
出发前少爷有些不情愿,说:“你还一点表现都没有,就支使我当司机,到底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
温明惟笑:“你也可以搭我的车。”
话是这么说,最终还是由谈照亲自把温明惟送回海苑,并谢绝了后者共进晚餐的邀请,留下一句“下次想请我吃饭记得提前预约”,潇洒地开车走了。
温明惟目送他的背影笑了一会儿,然后和上回一样,像演员从一场精彩剧目里抽身而退,笑容渐渐收敛,恢复了台下独处时神色平淡的样子。
这时大约晚上七点半,顾旌已经把车开回家里,停进了车库。温明惟让他去吃饭,自己回到楼上卧室,把门关了。
受药物影响,在谈照带来的生理刺激消退后,温明惟又开始犯困。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结束后湿漉漉的长发贴着后背淌水,他一下也没擦,躺到床上关闭窗帘和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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