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捡起张嗣源丢在地上的枪械,扔手抛给对方。
“那老头确实好面。”
张嗣源原地蹿起,接着自己的武器,笑道:“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方设法要坑龙虎山。”
李钧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他选择放过张嗣源,不光是觉得张峰岳不会用他设计。
真正的原因,是对方一路行来展现出对番地佛序的厌恶和对番民不似作伪的关怀。
李钧遇见过的儒序,几乎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
但张嗣源给李钧的感觉并没有在演,他是真的想改变番地。
“就是你小子刚才想围殴我是吧?过来,让我踹两脚解解恨!”
张嗣源一脸狞笑,朝着身后的顿珠招手。
“先生,误会。”顿珠甩着脑袋。
“过来!”
“误会。”
李钧看着打闹的两人,沉吟片刻,突然开口。
“如果我刚才真觉得你有问题,非要动手,你怎么办?”
“受着。”
张嗣源脚步一顿,回头笑道。
“不还手?”李钧反问。
张嗣源实诚道:“序四独行着序三墨甲,明知打不赢,干嘛要还手?”
“不怕死?”
张嗣源毫不迟疑道:“当然怕,但我相信你不会杀我。”
李钧皱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在现在的番地,只有你跟我一样,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们。”
张嗣源一巴掌摔在顿珠的背上,打得汉子脸色一白。
“这小子这么笨,连他都愿意信你,我也愿意。”
李钧嘴角徐徐露出笑意:“那我要是选择相信郑锄的话,先当野兽,再去当神?”
“那我立马调头离开番地,回去找老头子磕头认错。”
张嗣源同样笑道:“然后,我后半辈子就只做一件事。”
“什么事?”
“跟你玩儿命。”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同时放声大笑。
被一巴掌拍得差点岔气的顿珠,满脸茫然看着两人。
刚才明明还要打生打死,现在却又开始惺惺相惜。
明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五欲农国
当李钧刚刚进入因果城之时,远在雨墨地区的山谷之中。
就在陈乞生准备拔剑砍了那颗在番民传说之中会吃掉人脑子的五欲树之时,异变陡生。
似乎是察觉到了杀机,由人脸拼凑而成的树干突然从中裂开。
如同有人从内部推开了房门,一个气质斯文的年轻男人从中迈步走了出来。
他抬头望向站在山谷之上的袁明妃等人。
“在下地缘,见过心猿菩萨与真武牧君。”
自称‘地缘’的社稷农序站在树荫之下,脸上露出淡定从容的微笑,拱手抱拳,朝着众人遥遥行礼。
他这番开场白中,心猿菩萨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真武牧君这个称呼,倒也贴合陈乞生如今的身份。
只有瞪着眼睛,暗含期待的邹四九,又一次落了空。
“奇了怪了,邹爷我到底哪儿逊色了?怎么一个个都把我当成空气?”
邹四九心头大骂,盯着地缘的目光中顿时充盈杀气。
“两位今日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地缘的举止谈吐完全没有农序的样子,倒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序,跟周围令人作呕的环境格格不入。
邹四九失了清醒,陈乞生杀气太重,因此答话这种事情自然落在袁明妃的身上。
袁明妃并没有去探究对方为何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身份,这都在意料之中。
如果社稷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不会在番地藏的这么深,这么久。
“这座山谷?”
袁明妃俯视对方,抬头环指四周。
“正是在下的小院。”
地缘直言不讳:“不知道在心猿菩萨的眼中,可还算清幽雅致?”
“这片湖?”袁明妃话音冰冷。
“养鱼。”
这两个字,地缘说的有些模糊。
落在袁明妃的耳中,更像是在说‘养欲’。
“那棵树?”
“清心。”
袁明妃指着满池子伸出的手臂:“那这些?”
“恰好刚到花季,这番景色可还不错?”
地缘满脸得意之色,双臂展开,宛如在向客人展示自己的心血之作。
一条条伸出湖面的手臂随着他的话音捏出佛序之中的莲花手印,左右摇摆。
场面诡异的令人心底发寒。
“你觉得我是在夸你?”
袁明妃眼中闪动着危险的目光。
“难道不是?”
地缘笑道:“心猿菩萨你也是番地佛序,应该知道我这点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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