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鹿羽交叠双臂分别挡在头颅和械心之前,藏于其后的眼眸中目光自信。
只要扛过了这一片金属浪潮,自己就能……
心中的念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一柄长刀如闪电般洞穿他的手臂,余势不止,接连贯穿胸膛的械骨,还有那个躁动的械心。
锵!
鹿羽双眼涣散,沿着刀身一寸寸抬起,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凶恶面容!
“械心恶来超频!”
“切断整座江户城通讯的屏蔽,终于消失了”
鲸背之上,赵青侠双拳紧握,此刻和墨骑鲸共享的视野他可以无视遮天蔽月的滚滚硝烟,将身下的战局一览无余。
他看见了无数渺小如蚁的身影从沦为残骸的建筑之中冲出,在肆虐的大火中悍不畏死的搏杀。
在将要崩塌的千户所大楼前,半边身躯已经被炸残的鬼王达依旧顶在阵线的最前方。
他看到了从外围杀入的金泽和首里两城锦衣卫,穷奇手持绣春刀径直撞入门阀私兵之中,冲出不过十丈便已经浑身是血。在他身后,是双持虎贲的豹尾,脸上狂放的笑意如同化作笑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还有那道被锁链束缚,时时刻刻饱受雷霆轰击,却依旧岿然不动的暗金甲胄。和挡在他身前,身裹黑焰,一次次在斩马刀下后退,又再次持枪上前血战的身影。
有光影掠过眼角,赵青侠转眸看去,是李花跪在自己的肩头,伸出双手想要试图捧住掉落的水滴。
而她自己的小脸上,却早已经泪水盈眶。
“我是墨序赵青侠。”
赵青侠起身站在墨骑鲸头顶,迎着宛如刀割般的狂风,口中传出的话音如同山峦般坚定不动。
“此刻束缚蚩主和苏千户的锁链,是墨序矩子堂中部分院的造物,源头基础是锁链末端的四具特殊墨甲‘逐鹿台’,只有将其摧毁,才能解开束缚。现在,我需要有人配合我一起进攻。”
“西南方位,邹爷我来!”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却是最先响起。
“东南方位,袁明妃。”
“西北,陈乞生!”
“东北,赵青侠。”
吼!
“犯我兄弟者,必杀之!”
墨骑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鲸吼,收缚于身体双鳍伸展成翼,切换为鹏鸟之身,直扑那座位于东北方位逐鹿台。
赵青侠立身于鹏背上,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痕,轻声自语。
“谢谢您,老师”
满城尽血色(二)
倭区宣威司衙门。
“大人,您这个时候进入倭区,难道就不担心行踪被新东林党方面发现?”
一把躺椅摆在屋檐之下,身为明面上倭区第一人的徐海潮,此刻却束手站在旁边,对着悠闲躺在椅中的人笑道。
“你小子是担心我把你暴露出来吧?”
说话之人留着一头银白短发,脸型方正,双臂枕在脑后,姿态惬意。
此刻正是深夜,对方高耸的鼻梁上却压着一副在大明帝国之中并不流行的西夷墨镜。
远处的枪炮和厮杀声依旧沸腾,焚城的火势更有朝着这方蔓延是的趋势。
可此刻在这座衙署之中,无论是站着的徐海潮,还是躺椅之中的老人,却都是语调轻松,仿佛并非置身于动乱的中央,而是在旁观一场戏谑的闹剧。
徐海潮笑道:“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要真是被新东林党知道了我春秋会成员的身份,都不用别人动手,徐家的那些老东西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我挫骨扬灰,把我的脑子切成无数份,镶进祠堂前面的地砖之中,永世遭受徐家后人践踏。”
“既然知道危险,那你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身份去接触李钧?就不怕他转手就卖了你?”老人轻笑反问。
“一个独行武序说的话,谁会相信?”
徐海潮心头一颤,面上却十分平静说道:“再说了,如果能把这么一个有潜力的苗子吸纳进春秋会,冒一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春秋会现在需要的可不是打手,而是一个从幕后走到台前的机会。”
徐海潮垂眸轻声道:“这一点我始终都记得,但新东林党这头巨兽虽然已经是爪软齿松、满身脓疮,但越是濒死就越是疯狂,它什么时候会露出疲态,暂时尚未可知。与其枯坐等待,不如多做一些事情,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春秋会的幸事。”老人点了点头,话音格外欣慰。
“大人您过奖了。”
徐海潮拱手抱拳,笑道:“之前我还在担心,怕您知道我居然敢将一个触犯皇室威严的狂徒吸纳进春秋会而大动肝火,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连尊严都早已经无以为继,又谈什么威严?”
老人藏在墨镜之后的双眼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一个空有抱负却没能力的朱佑泓死了正好,刚好能空出一个名额。现在皇室内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