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渐渐小下去,留下的是被摧残后死寂沉沉的森林遗骸。
飞吹吹动灰烬,向着远方奏响生命的挽歌。
亨特做出虔诚的手势,为灾火中的生命祈祷。
“亨特先生,我可以去森林中瞧瞧吗?我的母亲……我现在也没有见过她……”
来不及回应,路过的羽精复述出实情。
“你的母亲,她,她没有选择撤离,而是依靠在我们的生命树内,她,她是个伟大的羽精……”
即便羽精心中清楚火灾并非阿曼达所造,但对于异端他们犹是避之不及的状态。
“你,你说什么?”
生命之树是羽精的母亲树,传说它孕育了初代羽精。
“没什么,我先走了……”
对方一挥翅膀黯然离场,阿曼达扑动着翅膀前去追赶,换来的只有重重坠落的冰冷现实。
“发生了什么?”
阿瑟伴着格里芬慢步走来,阴火已被扑灭,可阿曼达看起来并不愉快。
“阿瑟先生,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森林中央的生命之树?当我求求您……”
格里芬伸出尾巴将阿曼达扶起,它歪着脑袋并不理解阿曼达的意思,同样的阿瑟也不懂。
“阿瑟,阿曼达的母亲,还在那……”
事情的原由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讲述清楚,几只被阴火灼伤的羽精跌跌撞撞飞来,它们上气不接下气开口复述着:
“生命之树,它、它活了,带着阴火,火又、又燃起来了!”
“糟了……”阿瑟暗道不妙,阴火会夺舍活物的躯体,生命之树的魔力不容小觑,若不及时处理,怕是难以扑灭。
谢尔德,不愧是魔王的得力大将。
来不及细想,不用亲身前往森林中央寻找,那颗冒着阴火的生命之树,已经颤颤巍巍走向几人。
火焰燃烧的声响犹如泣血的哭嚎,树干流下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阴火,深埋地面的树根盘综错杂地移动,与之相接处的大地坍塌下陷。
孕育生命的象征摇身一变,成了最可怖的终结者。
“格里芬!水!”
还有些备用的水源得以使用,阿瑟重新布法,水变为羽精的形态冲向燃烧的生命之树。
“这?!”
同样的扑灭方法在生命之树身上没有任何用途,它哀嚎着,扭曲的枝干抛出阴火,阿瑟来不及反应被阴火击退,手中的法杖被阴火燃断。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亨特冲着长老会叫喊道,羽精的长老绝不会是无名小辈,袖手旁观之事怎么符合长老的身份?
羽精的生命之树被摧残,长老们再也忍不住,他们呵斥道:“我们早就说过,异端留不得!留不得!现在好了,这是灾难!灾难啊!”
望着不再可亲的生命之树,羽精们再次带着怀疑望向阿曼达。
阿瑟艰难起身,在格里芬的搀扶下他走到阿曼达面前掩盖那些不友好的眼神。
在阿瑟的心中,真理不容侵犯。
阿瑟、格里芬、亨特、里欧、母亲还有自己的族人……
阿曼达望向痛苦不堪的生命之树,恍惚间,她似是见到了母亲的身影。
“我说,我不是异端,更不是什么启灾者……”
森林内升起一股怪风,它们聚起地面的灰烬将阿曼达包裹覆盖。
“我是,阿曼达……”
溪流从空中飞来,它们附着在灰烬上,在阿曼达身后形成另种形态的羽精。
它与阿曼达形态相仿,只是与阿曼达的洁白不同,它是置之死地的灰烬。
“是警示者!应灾而来!灭灾而去!”
她从地面腾起,义无反顾冲向生命之树。
灰烬与水滴追随着她,至死方休!
终结
首次飞行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美好, 阿曼达展开羽翼,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灰烬,扑拥她圣洁的羽翼。
光芒普照, 甚至远盖生命之树残存的余晖。
阿曼达身后是生的希望, 是羽精曾经追随的感觉,是羽精崇拜生命之树的原由。
熟悉的感觉重归身畔,羽精很难忽略。
传言不攻自破。
阿曼达挥动翅膀,身后的灰烬飞向生命之树, 那不是一种进攻的形态,更像是一种依偎,像是孩童依偎在母亲身上寻求庇护。
灰烬与水珠凝结而成的羽精轻落枝头, 枝头的阴火暗退, 不是羽精的主动扑灭, 而是生命之树自动控制撤离。
生命之树还有自己的意识, 她不愿伤害自己的后代, 自己引以为傲的羽精们。
阴火并不服输, 它不会放弃这样强大完美的容器, 越是意志坚定的, 越是潜力无限的。
灼烧的疼痛与严寒的侵蚀驱赶着生命之树的理智,蚕食她的清醒, 她必须阻止悲剧的发生。
扭曲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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