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辛梨。上次两人挂断电话后,辛梨倒是没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第二天就把自己回国的航班信息发送给舒知意。并附言:等我回来。友谊就是这样。很多时候省去了言语上的繁琐探询, 陪伴在左右, 便是最好的安抚方式。用这样的方式, 悄悄地表达着——只要我在,你就不用害怕。又等了十几分钟,舒知意正准备拿出手机问问辛梨行李拿到没,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呼。“舒贝贝!”舒知意下意识地抬眼。还没看清, 就被人整个拥进怀里。“几个月没见想死我了。”辛梨眯着眼睛笑,说,“快给我抱抱。”舒知意弯唇回她:“我也想你, 梨子。”抱了一会。辛梨忽地往后退了半步, 眼眸转着上下打量一圈, 而后拧紧眉心:“怎么瘦了?又没好好吃饭吧。”舒知意稍稍愣了一下。她其实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体重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但确实能感觉到最近的胃口并不是很好。有时候一天都不会觉得饿, 有时候突然会很想吃东西, 但是食物还没等吞咽下去,就会立刻吐出来。不过没关系。她的胃本身就不太好, 在照顾自己这件事上,她也从来都不擅长。“可能是因为……”舒知意指腹轻微地摩挲两下,她微微低下头,随口找了个理由, “我最近在减肥吧。”“瘦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辛梨没立刻回应。她垂眼,余光瞥见舒知意手上的小动作, 也清晰地看见,她无名指上那圈淡淡的白印。很明显的戒指痕迹。却没了戒指。沉默了几秒。辛梨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挽上舒知意的手臂,她笑着岔开了话题。“走吧,咱们回家。”“辛妈妈给你补充营养。”……到家后,辛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两人就准备吃饭。今天是舒知意休年假的第一天,她特地起早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做了一桌的菜肴为了迎接辛梨回国。她不常做饭,不确定吃起来到底怎么样,但至少卖相是说得过去的。舒知意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红烧小排,眨眨眼:“尝尝看。”辛梨咬了一口,第一反应,挺有嚼劲。
片刻后,只感t觉这也太有嚼劲了……怎么咬都咬不烂,腮帮子有点疼……“可以。”她使劲往下咽,扯着嘴角捧场道,“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红烧小排。”舒知意:“……”“梨子,你的表情有点假。”“……是么?”辛梨也不装了,她放下筷子,然后看了眼手机屏幕,说。“贝贝,我点了全聚德家的豪华套餐,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咱们等一等再吃呗。”“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吃,只是我在非洲呆这几个月,梦里都是烤鸭成精在跳舞,你就当满足我吧呜呜呜。”舒知意因为这话忽地失笑。她抿抿唇,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知道啦,都听你的。”两人等外卖的时候就坐着闲聊天。“那个——”辛梨突然想到什么,她语气很轻地问,“你妈,现在怎么样了?”舒知意顿了须臾。“不知道,我没再问过。”她睫毛轻轻地动了一下,“反正上次我去医院看着状态好像不太好。”辛梨点头:“你别管了,反正你也已经把治疗费给他们了,后续再有什么就等通知吧。”“嗯。”辛梨盯着她的脸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别难过。”舒知意抬头和她对视,很平静地说:“我不难过。”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没等辛梨回答,舒知意兀地再次开口,她的眼神有片刻的凝滞,嗓音很淡,听起来有些恍惚。“梨子,我常在想,我是不是心太狠了,或者说我这人是不是非常的不善良。”辛梨愣了愣,握住她的手问:“为什么这样说?”“比如对我妈,明明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我依然很平静,也不想去看她,说实话是懒得去看她,单纯觉得真麻烦。”“再对于江栩……”舒知意已经很久没喊过这个名字了,募地喉咙有些干涩,她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对于他,我也只是偶尔想起这个人,好像什么事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知道怎么说——”“我可能就是一个心狠的人吧。”话音落下后的刹那。辛梨手掌忽地覆在舒知意的手背皮肤上,轻轻地捏两下,让她回神。“贝贝,你还记得你小学时候的英文名叫什么吗?”两人四目相对时。辛梨提醒道,“tton。”因为这个简单又熟悉的英文,舒知意的眼皮倏然间轻轻跳动。也回想起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小学才入学的时候,舒知意所在的班级有一位“特殊”的女同学——她患有遗传性大疱性表皮松解症,也被称为“蝴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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