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谭天赐想喝的时候,黄丽便会把牛奶放进专门的小奶锅里煮开,有时候会往里打上一个荷包蛋,有时会往里多加些白糖。这种待遇,是谭乐从未享受过的。他并不嫉妒,只是会好奇。到底要怎样深厚的感情,才能让黄丽坚持着每天给谭天赐煮牛奶?这是一种即便是再冷再热,都要日复一日守着锅子寸步不离的爱。这个问题或许永远也得不到回答。谭乐把牛奶倒入小锅,开了小火。转身把苹果放到水管下仔仔细细的给洗了个干净。苹果的颜色红艳艳的,纹理均匀,饱含汁水。只不过是用小刀轻轻碰触到了果皮,就能听见脆生生的声响。他咽了咽口水,把削下来的苹果皮放到嘴里嚼了嚼。味道有股清冽的甜,果皮稍稍有些硬,但是并不影响他品尝这偷来的美味。客厅里,黄丽又催促了几次。谭乐把苹果皮一股脑的全塞进嘴里囫囵着咽下,未等黄丽再催就麻利的端着苹果去了。奶锅里,牛奶腾起热气,整个厨房飘满了牛奶特有的香气。他敲了颗鸡蛋进去,时不时的用勺子搅两下,等待着牛奶沸腾。客厅里的电视被换了频道,他听见谭天赐和谭峰吵着嘴。谭峰虽说嘴上始终不依不饶,可脸上却始终都是挂着笑的。“月考成绩下来了没?”他刚放下奶锅,就听谭峰这么问了他一句。谭乐愣了愣,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声“嗯”。“排的 数学竞赛从压抑的家里再回学校,已经是周日的下午。
白石进班刚放下书包,数学课课代表阮欣欣便神神秘秘的喊住了他。她明明是个小姑娘却偏偏剪了一头短发,平日里跟个假小子一个样,有时候晚上回宿舍了还会被寝管大妈当作男生给 轰出去。刚开学的时候,白石也不敢问她是男是女,还想着可能和自已一样是跳了级的。好在这种困惑并没持续多久,阮欣欣刚开学没一周就因为生理期贫血,被送到了医务室里吊水。白石那天差点没吓死。他看着阮欣欣座位上的一大摊血,脑子嗡嗡的犯晕。以至于现在他一听着阮欣欣和自已说话,都随时随地观察着她的脸色,生怕这位姐姐忽然就血崩了。“老师说这周有数学竞赛让咱们参加。”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还瞟着白石邻座的几个女生,仿佛这事儿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一样。白石将书包里的课本扔到桌面上,“哦”了一声。“咱年级一共就选了十五个人。”阮欣欣指了指班里其他被选中的几个人。白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又“哦”了一声。“周一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教研组做个测验,这次测验只要成绩合格就能去参加市里的竞赛。”“哦。”阮欣欣翻了个大白眼,脑子里千万遍告诉自已,眼前这个熊孩子刚刚十二岁,自已不能跟个十二岁的熊孩子一般见识。可他这模样实在是欠揍的紧!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次选拔有多重要?他到底知不知道参加竞赛能保送好大学?阮欣欣深吸了一口气才给自已心情调整过来,她顿了顿又说。“咱老师说竞赛题目比平时要难一些,就算是这次考得不好也没事,不会影响平时成绩。”白石转头看了眼最后一排的谭乐,见他正埋头做题,也不知道那些题目到底有多难,居然能让他一脸苦瓜相。阮欣欣张着嘴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见白石从书包里拿了盘磁带起身,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送你的。”谭乐抬头,看着桌面上多出来的一盘磁带,满脸懵逼。“aerosith的老专辑,我听腻了,送你了。”谭乐看着那盘连塑料包装都没拆的磁带,眉头紧皱。白石将磁带往中间推了推,见谭乐还是一脸懵,不禁没了耐性,“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谭乐看了看磁带,又抬头看了看白石,“送我的?”白石点头。谭乐挠了挠脑袋,小声低喃,“我没有录音机,这个…我听不了。”“录音机?”白石好看的眉毛揪成了一大团,录音机这种又大又沉的东西他早八百年就淘汰了,前几天要不是林清潇收了他的随身听,他才翻出来了个破复读机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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