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酸涩起来,“得知自己怀了孩子后,我有想过去找你,可是找你又有何用?你一个穷书生哪有钱替我赎身啊,更何况你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需要钱治病。”
楚云容本想说她不曾来找他,又如何知道没有办法,但转念一想,两人当时并不认识,她不信任他也无可厚非,便没有出声。
“孩子生下之后,我真的不想把他丢给你,他是我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啊……可是院主逼得紧,她威胁我再不把他送出去,她就要淹死他,我逼不得已只能忍痛把他放在了你家门口,扔下他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为什么老天如此残忍,让我生下他,却只给我和他三个月的母子缘分……”红袖本来是想博取他的同情,但当初狠下将儿子丢下,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让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流下来,她想要拿出帕子擦眼泪,却发现没带帕子,她边哭边吸鼻子,想要控制情绪,却发现控制不了,眼前突然递来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也不知怎的,眼里又开始冒酸,她想也没想,便靠了过去,将额头抵在楚云容的胸膛上。
“借你胸膛一靠。”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难看,不想被他看见,加上想趁他心软之际,拉近彼此的关系,接下来好让他同意自己看儿子,红袖唇角浮起抹自嘲,就算是情绪失控之时她也不忘记算计一下他。
因为太过突然,楚云容目光微凝,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但听到她低低啜泣的声音之后,他滞在半空的手最终只是轻轻地落在她的背上,然后温柔地拍了拍她。
这种无声的安抚比话语来得更有力量,她的心情竟逐渐平复下来。或许他真是个温柔体贴,值得托付的好男人,若是当年她再了解他一些,或许会愿意与他一同去面对这事吧,红袖忽然心生些许遗憾。
“这十年来我不是没想过去看小郎,可是我担心见了小郎后会舍不得,后来身上有了一点钱,我也想过去找你们,但得到消息是,你中了探花郎,我想你们父子已经不需要我,我也不想出现在你面前,惹得你嫌弃,直到那孙铸文找上门要我算计你,我哪里肯做这种事?可他用权势逼得我不得不妥协。我发誓我说得这些都是真话,要是有一句是假话就天打雷劈。我要真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早些时候就来了,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我就是看到小郎之后,就放不下了,或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红袖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惊得她忙将头从楚云容胸膛上移开,当看到来人竟是楚怀瑜时,她眸中浮起惊愕之色。而楚云容看到自己的儿子突然出现,修眉不禁皱了下,眸中透出抹凝重之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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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瑜前脚刚进来,鹤飞后脚便赶了过来,看到屋中面色各异的三人以及楚云容略含斥责的目光,鹤飞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也没想到这小祖宗趁他一个没留意就闯了进来。
“鹤飞,你退下吧。”
楚云容的声音依旧温和,鹤飞心中松了口气,忙躬身退下,并为三人掩上门。
红袖哪曾想楚怀瑜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有些慌乱,她看了楚云容一眼,见他神色依旧淡定从容,像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模样,心上稍安,既然他都不担心儿子知道事情真相,那她还担心什么,红袖一抹脸上的泪痕,露出一明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试探:“小郎君,你方才都听到我与你爹说了什么?”
楚怀瑜什么都没听到,一推开门就看到红袖扑在他父亲的怀里,抹眼泪的样子。
听红袖问话,他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边抹去脸上的泪,一边勉强露出笑容,再看一眼他的父亲,和往日没两样,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怜悯地看向红袖,然后一本正经地与楚云容道:“父亲,我能否和她单独说一下话?”
红袖怔了下,心中惊疑不定,她转头看了楚云容。
楚云容一向处变不惊,对上红袖征询的目光,也只是微笑颔首。见他同意,红袖便跟着楚怀瑜出去了,两人离开书房,来到书房后头的假山旁。
红袖以为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心下有些紧张忐忑又莫名有几分高兴,正准备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抛下他,楚怀瑜却开了口:
“我父亲都烦你了,你怎么还不停地纠缠他?你这样他只会越来越憎恶你。”
红袖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根本没听到她和楚云容的对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失落,她沉默片刻,失笑道:“谁说你父亲烦我了?他明明对我挺温柔的。”
楚怀瑜摇了摇头,“我父亲对人一向如此,就算讨厌也是温文有礼的,你看我方才说要和你单独说话,他什么都没问,就是巴不得你赶紧走。”
红袖有些好笑,这孩子……十岁的脑袋瓜里装得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有没有可能是你父亲信任我?”
楚怀瑜一脸那是我父亲,我难道还不了解他的神情,他摇了摇头,一脸笃定:“不可能。”
红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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