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气象台发布橙色暴雨预警,柏木街区有大范围降雨,请居民出行注意安全……”
少年坐在落地窗边,音响里播报着晚间新闻,空中的投影显出外面风雨交加的场景,雷声震天。
后颈处的胀痛感越发明显了,君然抬起手,隔着衬衣的布料抚上那处。这种陌生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这是他留在傅则身边最重要的筹码。
十八岁,意味着他们之间的领养关系已经结束,他不想被赶出家门。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天色越发暗沉了,风卷起窗帘,冰凉的雨丝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是燥热却沁人心脾的味道。他望着窗户,见雨水落在玻璃上,汇成细细的水柱落下。一只虫子折断了翅膀,被雨滴砸了半天,无论如何振翅也无法再飞。没人会在意它的死活。
“咔哒。”
金属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君然心里一跳,转头看去,身着白色军装的傅则走进门,墨色的发尾有水珠滴落。
傅则的悬浮车和光脑都是市面上最高级的,不至于让他淋到雨,那么就只能是在帝国学院淋到的。
君然稳了稳心神,克制着没有过问太多,只起身拿了杯子,给傅则接了一杯热水。
“喝点儿?”
君然把玻璃杯往傅则面前一搁,眼睛盯着他胸前被打湿的衣襟,那里似乎有被攥紧过的痕迹。他抿了抿唇,一步走上前,伸手去解傅则的扣子。
傅则意外于他的举动,却也没表现出慌乱,只稍微扶住了门框,微微垂着头看他。
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味道,君然肯定打扫过家里,否则不会一点儿红酒味也闻不到。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所有扣子都被解开,傅则的外套也被脱了下来。君然将它抻平搭在手臂上,又妥帖地挂在衣帽架上,全程一言不发。
傅则拿起柜子上的水,仰着头喝了半杯,还没来得及全部咽下去,就被人扑过来抱了个满怀。
傅则呛咳了两声,忙将杯子放好,里头的水晃了几下,又被哐哐震动的柜子摔落在地,啷当响着滚到角落了。傅则被扑在地上,君然像一条濒死的鱼,不停吮吸他颈间的皮肉。
“我……嘶,别咬。”傅则将他的手腕锁在一处,君然没能挣开,仰头盯着傅则,眼眶是红的。
傅则心想,还是欠教训。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君然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又闷闷道,“哥,我想要信息素……”
傅则没料到君然还有这么黏人的一面,头疼是有,不知所措居多:“我去洗澡,你先起来……”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腺体处被什么湿软的东西裹住了。君然居然在舔他的腺体!
傅则瞳孔骤缩,直接用力把人掀翻在地。
少年揉着破皮的手指,埋怨地望着他。明明是他赶人走的,这时候又忍不住生起气来。
天气说变就变,出去玩的计划当然也取消了。再说了,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和朋友出去玩。
他的朋友全是alpha。
傅则擦了擦颈间,看见手上的血迹,烦躁地“啧”了一声:“你是属狗的吗?”
傅则咬牙瞪着他不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傅则白天出门不只是为了上班,也是为了查清君然隐瞒他的事情。
君然对医院很排斥,他一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直到今天他才下定决心彻底调查清楚。
这一查才知道,这些年君然的医疗记录全都来自在黑市的一个地下诊所,明面上被隐匿得一干二净。信息显示,在被他收养之前就分化成了oga。以这个既定事实倒推,很多事情都变得清晰起来。
有一回傅则下班回家,发现被窝里烧得滚烫的少年,只是想给他测个体温,就被张牙舞爪地推开了,为此君然至少跟他怄了一个星期的气。
他反思过,为什么养了这么久的小崽子就是养不熟,原来那不是抗拒,只是划清界限。
傅则洗过澡,确定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之后,就从浴室出来了。客厅,音响里的新闻还在放着,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少年坐在沙发上,听见脚步声也并不抬头看人。
傅则叹了口气,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军部的医生告诉他,适当的信息素释放对oga有安抚作用,前提是已经建立足够的信任。
“君然,感觉好点了吗?”
君然被香味吸引,耸了耸鼻尖,下意识开口问:“好香的味道,是什么吃的吗?”
“沉香,我的信息素。”
君然愣了会儿,慢慢红了耳朵:“流氓!”
傅则坐到他旁边,给他看科普网页:“家人的信息素能够营造令人安心的氛围,对培养感情有好处。”
“不然你为什么想要这个?”
君然瞪圆了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像样的话,他现在很想骂人,但又怕挨揍。
“好了,你……你现在离我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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