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素净的装扮看起来反而更显风姿,李家的男儿,总是爱上一位又一位太真。
“那要怎么办呢?”李豫已经上钩了,凑到近处来拉他的袖子问道。
肃宗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到怀里去了,正讲到祖父母在用大蒜驱赶仙人的事迹,他听的津津有味,说长大要做巨灵神。
他摒退旁人,试图加入这其乐融融的阵营中去。
刚一看到李屿,李必就控制不住的手抖,连牙齿都磋磨出响,李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觉得奇怪,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朝父亲撒娇,憨憨的举起手来要抱。
抱起他的手臂却从身后而来,李必面无表情的举起孩子,就要往地上掼去!
“长源!”
“母亲!”
父与子都吓得半死,心跳几乎都要停止,李必在喝声中清醒过来,怔愣在原地,直到宫人们一拥而上,从他手中夺下李豫。
他又被关进雾深露重的宫殿中去。
李繁回京时正值多事之秋,两京叛乱尚有余波,朝中的党争也是愈演愈烈,而他被召回,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肃宗的头风病发作的更频繁了。
他才堪过不惑之年,本是年富力强,可前朝后宫诸事齐齐压来,变成沉重的负担。
入宫觐见时,他悄然看见父亲的变化,世间公正唯白发,富贵头上不曾饶。
而李必却像个妖精一般,他们现在甚至看不出来是母子了,哪有这样沧桑的儿子,又哪有这样年轻的母亲。
复生出黑而亮的青丝,肌肤膨润出如玉的光泽,身段挺拔似春日之竹。
只要他心中认定自己是十七岁的李司丞,就自然不会变老。
太医嘱咐李繁要跟着一起哄骗,他这千辛万苦怀的胎还不满三个月,且未坐稳呢,可闪失不得。
肃宗一共只得两个儿子,都记挂在明妃娘娘名下,只要他日再有一个亲生得倚仗,不到孩子满月,宫中就的举办封后大典了。
母亲怀的,是他为嫡立储的指望。
李繁难免又想起夭折的李婴,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兼具着这样的功能呢?
只是叫他破坏了。
他心中嫉妒的很,对这尚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它将得到最完整的爱和陪伴。
李必这胎怀像不好,大约可以看出是强求而来的,成日里不是昏睡就是疼痛呕吐,可面色奇异般的健康。
李繁趁他午睡时来看,李必的眼皮阖的很紧,梦中也紧皱着眉头,不是舒爽的样子。
贴身宫女伏过来低声劝:“殿下,您可轻声些,司丞昏天暗地吐了天,也就累极才能安稳睡这么一小会儿。”
李繁点点头,脱去靴,跪坐在榻边拉他满是冷汗得手。
胎儿尚小,只隆起一点微弱的弧度,李繁覆手贴上,刚好叫顶得满满。李必的脐上包着太医研磨的安胎药泥,与雪白的肚腹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好像一无所知的李必,和陷入黑暗的李繁。
他在想,只要自己稍稍用一点力按下去,这棵极脆弱的种子就会变成一滩血水,从李必的身体中流出来,就像当年的他自己一般。
他想的入神,连李必是何时睁开的眼睛都不知道。
还是凭着本身反应躲开一侧,玉簪还是从他眉间划过。
太医进来的时候,吓得战战兢兢,只有一点点血,从成王的脸上流了下来,从明妃的腿间流了出来。
肃宗震怒:“今日殿中侍候者,统统赐白绫。”
李繁还在想为那无辜宫女求情,李屿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仍未解除杀伐的指令。
今日之事倘若传出宫去,才是真的腥风血雨。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邸,下人们均是心惊肉跳,对他脸上的血迹讳莫如深,生怕牵连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铜镜中再看,恰好就是那颗小痣叫剜去,他和李必最后一丝相像的地方也没了。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
李繁小时候非常讨厌酒,他刚刚三岁的时候最得宠爱,国宴之上被李屿亲自抱在怀里坐了整场,简直是视若珍宝。
伟大的诗人们都为这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奉上献诗,其中最负盛名者却胆大妄为,用手指头沾了一点白酒来喂他。
那就是初印象了,甜且辛辣,像是有股火焰在喉头燃烧。
李繁以为自己要死了,皱着小脸吓得哇哇大哭,而旁人却乐得哈哈大笑。
谁会喜欢这种鬼东西?
那是因为他好快乐,没有任何忧愁,当然不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而现在他心中满是郁闷和压抑,再喝起酒来,就有一种不管不顾的畅快,好像真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
他不敢询问母亲和父亲的过去,不敢去查李必怎么会被关在景龙观里数十年,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怎么会都记挂在他人名下,不知道“明妃”娘娘为何昨日爱他如心肝今日又恨他入骨髓。
一个人觉得自己没有来处,就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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